不是对刘二郎毒打的害怕,为了温文,秋水盈死都不怕。她是为温文担心,流血丧命的风险在其次,温文的家庭被破坏,就不是她深爱温文,愿为他献身的初衷了。再说,刘二郎男子汉的眼泪不轻流,今天他是到了伤心处。想想这些年,儿子刘乐乐对自己的好。秋水盈由不得柔肠百结,第一次对自己和温文的结合打了问号。
想到和刘二郎风里雨里走来的二十年,秋水盈五味俱全,心里充满自责:从爱的自私性的角度来看,刘二郎没有什么错!
回到家,秋水盈没有吃饭就蒙头大睡,第二天早上起来,枕头湿了半截,两个眼睛肿得象铜铃铛。
虽然心里放不下温文,感觉愧对他的真情,秋水盈还是决定:长痛不如短痛!保持两个家庭的现状,维持两个家庭六口人的幸福、祥和是最佳选择。
把温文永远放在心底吧,在远处担心、关心着他,也不失为旷世之爱。
秋水盈喃喃自语:我没有违背天长地久,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的誓言。今生无论形骸如何变化,相距多远,我对你温文:春蚕至死丝方尽,蜡烛燃尽泪始干。我的生命还在运行,尽着自己的义务。但是那里没有空隙装下别人,一个温文和一个刘二郎,实在太拥挤。
秋水盈知道温文会误会,知道温文会做出非常反应。爱之愈深,恨之愈切,不排除温文把自己看成水性杨花的烂女人,对自己咬牙切齿。
聪明的秋水盈更知道:借酒浇愁愁更愁,抽刀断水水更流的道理。要止住出轨的事不向更坏处发展,只有牺牲为之痴迷的情爱。快刀斩乱麻,是最好的办法。
从那以后,秋水盈没再因为约会,主动向温文打过手机。
温文要求的约会,秋水盈总是想办法推辞。
温文小名尔雅,但不是傻瓜,一叶知秋是他从小养成的防疫系统。
第三次从木屋别墅归来,一路上的郎有情妾有意,亲密的如同浆糊粘贴经过时日的纸,根本没有办法揭开。
温文现在的感觉,和秋水盈的感情好像有水在浸泡。泡过的两张纸,肯定能够分离,只是伤害难以规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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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到了秋意,温文本来就是至情至性的人:性是两情相悦的事,强迫来的性交往,没有灵魂的锲合。暂时的快乐只能是孤魂野鬼无望的飘荡,吸食海洛因后的幻觉。
但性交往能戛然而止吗?曾经的水乳交融,雷电交加,两人无尘无我的境界?温文觉得秋水盈可能暂时遇到麻烦,她舍弃不了自己。
但,秋水盈就是没有了情爱的反应。手机里,温文暧昧的点拨,她不但没有主动,即使温文挑逗,她也是嗯嗯啊啊的敷衍。
动情和敷衍显然不是一个档次的表演,温文的历史里,在以前秋水盈可不是这样,女人也梦幻高潮的巅峰啊。现在,对温文的暗示,她听若惘闻,就是见面在比较隐秘的场合,秋水盈也是冷若寒冰。
爱是那么容易忘怀和丢弃的吗?再一次偶然见面,温文明确提出去开房,他的心里的情欲要爆炸。
在以前秋水盈肯定是笑靥如花,就是明知赴死也会含笑前往。如今的秋水盈一脸平静,好像是在听别人讲乏味的故事。任凭谁带走鲜花落叶,寄予东风,再没有黛玉葬花的悱恻心情。
温文问:看你的样子,以后木屋别墅别墅,咱们不会再去了。那么,咱们夫妻的性也没有了吗?
私下里,两人一直以夫妻相称。
从见面后秋水盈告诉他,赵立德和刘二郎捉奸取证的事,温文就像掉进冰窟窿。
秋水盈木然的看了温文一会,抬起脸,满眼的泪水,沉重的点头。
为了什么?你不是说永远把我放在心里吗?温文有些控制不住的发疯问。
秋水盈沉思再沉思,斟酌了一会,轻声说:我们都有家庭。不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不只是自己一个人随心任意的活在世界上。
见到温文发愣,秋水盈尽量平静自己的语气:不为了配偶,为了孩子以后活在世上的脸面,我们得庄重。
温文失去了小名尔雅的风度,一蹦三尺高的跳起来:也就是说,为了家里其他的人,我们必须委屈自己,我们不能再有性?
见到秋水盈低头垂泪,温文如同笼子里的狼,在原地打转。略微平复下情绪:是的,和夫妻以外的人性交往,的确有违传统道德。
为了下一代,也是为你生活没有噩梦,我们之间不再谈性,对我来说不可想象。
说这话时,温文黯然失色的低下头,肩斜背弯身体猥琐。
当秋水盈坚定的提起女包,头也不回的,高跟鞋响亮的敲着地面远去,温文愣住了。他想起一首古诗:青青蛇儿口,黄蜂尾上针;两般犹自可,最毒妇人心。
青青蛇,是指竹叶青,那可是南方要命的一种美丽的毒蛇。
其实,温文不知道的,秋水盈此时的心里翻江倒海,哽塞气噎,心已经碎了。
失去情侣的温文,将会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