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窈窕淑女

见到郭思灿不住鸡啄米样的点头,算破天继续:最近,它要回山修炼,你们的尘缘就要断了。

郭思灿点着头,嘴唇打着颤,两串泪水就流了下来。

算破天仰天长叹一声:天意!天意呦!它情缘已开,尘缘难断。它是成不了仙的!

见算破天说到这,郭思灿高兴的就像摔倒拾到个金元宝。噗通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求先生开恩,给小生指出条明道。

算破天思忖了一下:你只要斩断它 尾巴,它的心结就不存在了!

那不是害她嘛,我下不了这个手唉!郭思灿唏嘘着叹气。

算破天捻着几根鼠须说:你说,咱们人和一般的野兽,或普通的野兽区别是什么?

见到郭思灿沉吟,没等他想出如何解答,算破天接着说:我们比它们少了条尾巴!

看到郭思灿眨巴着眼睛大惑不解的样子,算破天笑笑: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何况长着条尾巴,和人类有巨大的鸿沟?

见到郭思灿愈加迷惑,算破天伸出食指遥遥点着他的额头:千万不能小看这条尾巴,人要是有了尾巴,包括无形和有形的。他的行为必定变异,就是大发兽性,做出野兽的事,也是存在必然。试想,谁不怕被别人抓住尾巴?一旦尾巴被抓,就成了别人的玩偶。所以,人不能有尾巴,就是有了尾巴,也要赶快切割。不然的话,就会因为尾巴的存在,做出嗜血的事情。

郭思灿听到松开了紧皱着的眉头,还是有点担心的问:割掉尾巴,对她的生命有无影响?

算破天又叹口气:作为固定在人的概念上,没有尾巴,她没有了妄想和后顾之忧,只能更轻松的当好妻子。只是成就了你的好事,可就对不起她了。要坏了她千年的修为,永远变不回原形了。也罢,事情从来不能两全其美,对得起仙缘对不起情!对她来说少了修炼的磨难,成就一段美好姻缘,未必不是好事!你附耳过来,今晚只须如此,如此……

是晚,郭思灿洞箫一吹,银瓶乍破,金玉交鸣,山谷里充满喜悦之气。林木飒飒响过,草丛沙啦啦分成巷道,胡丽梅拈花拂柳笑吟吟走了过来。远远地就喜滋滋的:相公今天好心情,这曲春江花月夜吹奏的好有神韵。

两人见面亲热缠绵了一会,胡丽梅用鼻子抽打抽打:瓜棚里一股香气,还有酒?

郭思灿没有回答,胡丽梅低着头:一想到分别在即,心里就一揪一扯的疼。

郭思灿脸上挂着泪:罢,罢!今朝有酒今朝醉,你我夫妻近百日,终不免仙人相隔,思之不由人肝肠寸断。

胡丽梅让他一番话说得呆呆的站在那里,两只手绞弄着裙带,眼泪早已流了下来。

酒入愁肠愁更愁。几杯酒下肚,想到以后的孤单凄清,相思断肠,两个人合着泪水,你一杯我一杯,再无平日的矜持和顾忌,放开了酒量。胡丽梅终于大醉,郭思灿是有心算计无心的,表面上醉倒,实际是清醒的很。

他给胡丽梅轻轻褪去内衣,果然胡丽梅屁股后边拖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

郭思灿取出早已藏好的刀,对着尾巴根高高举起,闭上眼睛犹豫了一会,想到这样对胡丽梅实在是不公平。可想到,不如此,胡丽梅醒来仍然会变成狐狸,遁入洞穴再无相见之日心肠又硬了起来。咬着牙,毕竟不太忍心,半闭着眼,一刀砍了下去。

就听胡丽梅一声惨叫,从床上一蹦多高蹿了起来。当见到郭思灿手里血淋淋的尾巴,再摸摸自己的屁股,瘫软在地上。

好久,好久,她才抬起模糊的泪眼,看着双膝跪在自己面前热泪直流的郭思灿,颤声说:官人,你好忍心!我没一点对不起你,你却坏我千年的修为?和你们人类相比,我不就是多了条尾巴吗?夫妻敦伦,知冷识热,不比你见到黄毛丫头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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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思灿一句话都不说,只是像做错事的孩子,惶惶恐恐跪在一边。

胡丽梅深深叹了口气:人的命,天注定!你是我前生的冤孽呀!只是,你以后千万不能有负于我。

胡丽梅就这样成了郭思灿的妻子。两口子和好恩爱,几年间生了好几个孩子。只是男孩长的像郭思灿,女孩生的活像胡丽梅。像到什么程度昵?当年郭思灿不忍心,半闭着眼一刀砍下去,尾巴没齐根切去,尻骨上留下了尾巴茬。

乡下谚语:槽头买马,看母!故在多年以后,野山峪这里还流传着民谣:野山峪的姑娘不用挑,个个都是杨柳腰;野山峪的姑娘不用查,个个都带尾巴茬!

那天晚上妻子兴致蛮高,躺在床上,就给我讲了野山峪狐狸精的故事。然后,她依然兴致未尽,拉着我的手:摸摸我的尻骨,看看有什么特别的?

我伸手抹去,乖乖,果然有个尾巴茬。结婚好几年,她要不说,真的没有发现。

我笑了:你不姓郭,是冒充的狐狸精后代吗?

妻子曲起手指,在我的额头上磕了一下:你弱智呀?野山峪的闺女生的女孩不一定姓郭,闺女的闺女的闺女就更不可能都姓郭了。不过我们毕竟有遗传基因,要不怎么还留有尾巴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