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即使他不拦车大喊,大家也会自动停车,右边是绝壁,左边是涧底,卢友平的车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美丽的景色让人流连,大家又喊又叫。在山坡撒了会欢,特别是吉成几人带来的几位女友,不!也可能是有夫之妇的情人,一个个兴奋的如同刚下完蛋的小母鸡,涨红着脸,咯咯哒叫个不停。
兴奋略止,就在在一片杏树林边,铺上瑜伽练习垫子,这伙子年轻人要摆摊野餐。
为什么说这是杏花,因为这些虽然晕红粉白居多的花已盛开,而不远处一片片殷红的花蕾还没绽开。因为,春天里只有桃花,才能有招眼的灼灼其华,特有的少女风韵和情思。
卢友平没有了多日的忧悒,瑶池仙境让他忘记了尘世间的烦恼,又像当年,大杯喝酒,大块吃肉,轩袖裸臂大呼小叫,就像不知道这世界是还有闲愁二字。
啤酒喝多了,卢友平内急。裆里的家伙雄壮伟岸,自然的属性,也不是能当着众多的女性露面的。
卢友平踏岩石,过小沟,直到隐隐听到人语响,举目却无佳人面。才在杏林边,找块硕大的卧牛石,掏出家伙开始撒野。
一番畅酣淋漓,卢友平快意的打了几个冷战,裤子还没系好,就放眼望去。这处杏林,因为远离道路,又处于石旮旯间,花开得分外娇艳,景色远远胜过那边花瓣飘零的杏树。
卢友平由不得来了诗性,对着空山旷野大声吟哦:杏粉桃红景怡人,乱花迷眼欲断魂。酒酣奇葩随处有,轻风蓝天拂乱云。
他只图着自己快意,却忘记了老古语:路边说话,草棵里有人。小腹臌胀的激情发泄完以后,卢友平发现山溪畔的岩石间,有个粉红色的物体,在瑟瑟发抖。
细看,不由的脖子红到了底,原来是位姑娘,提着柳条编织的篮子,蹲在地上挖荠菜。刚才自己的丑态,毫无疑问,被她尽收眼底。
满面窘态的卢友平,一直生活在城区,虽然扛着耩子耩红薯,不识庄稼路,对大山倒也不陌生。
知道眼下的季节已经到了:满城桃李愁风雨,春在溪头荠菜花。现在正是挖荠菜的好时候,再过一阵,开过花结了籽的荠菜就不好吃了。
那姑娘原来专心致志的挖荠菜,突然蹿来为雄伟的男子,掏出家伙就撒野。发现以后,再起身躲藏已经来不及。
弄得姑娘措手不及,站不好站,走不好走,只能脸红脖子粗的,低头蜷缩在那里。只盼男子方便完赶快走,少了那份尴尬。
见到系着腰带的卢友平不但没走,反而向自己张望过来。姑娘再也蹲不住,急忙站起身,眼皮也不敢抬,提着篮子风一样的跑去。
虽然是惊鸿一瞥,视力甚好的卢友平还是看到了,远逝的姑娘袅娜的身姿,美丽的脸。特别是那对似曾相识的梅花鹿样,受惊后湿漉漉乌溜溜的大眼睛。
阅人无数,心如死灰的卢友平,心里如同被箭射中,竟然丢了三魂六魄。怔怔的看着粉红色的身影,慢慢被杏林遮掩。
卢友平的感觉,就像遇到杏花仙子,那份羞涩、不安、碎步,绝不是繁华闹市见得到。
卢友平揉揉眼,再揉揉眼。他不相信鬼神妖狐,心里的忐忑却不亚于深山遇到仙女。
再次回到野餐处,卢友平已经没有了刚才,使性豪饮的兴趣。
伙计们看到蔫头耷脑的卢友平,忍不住纷纷开起玩笑:说他遇到了野狐狸,被摄去了魂魄。
卢友平心底的感受无法说出来,只是嘿嘿的笑着。萍水相逢,一面之缘,他没太多幻想。
当太阳西斜,宿鸟归飞急,快乐了大半天的众人感到了疲倦。还是卢友平在前边,利用手机导航,不走回头路,沿着山涧边的小路继续前行。
颠颠簸簸,约莫走了里把路。鬼使神差,在经过山路和山崖夹峙的,一座逶迤破损的小山庄时,卢友平心里一个咯噔,他又停下了车。对众人说:这里好像世外桃源,在城市化,集镇化的推动下,这样的带有原始风貌的村落已经稀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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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大家点头,卢友平下了车,大家分散在村落里溜达观看。
这里的民居,大多还是青石的围墙,青石的屋子。院门多是栅栏般,屋子的窗户悬在屋檐下,插着木棍,虽然方正却只有尺把大。门是实木的没有玻璃,房顶基本都是麦秸或红茅草苫顶。
一连蹿了几家,大多是墙倒屋塌。除了树上的鸟起起落落,加上几个老人聚集拉呱,佝偻的身影。连个山村,一般平和景象的驴喊马叫,猪哼羊哶,鸡猫狗转悠的影子都看不到。
更别说,标志性的袅袅炊烟!
卢友平在村里转了一会,见到这里大多院落坍塌,半天见不到年轻人。心里知道,村里的人大多外出了,在国家经济飞速发展的时候,还有谁甘愿在偏避的山村守护贫穷。
不过,虽然难以见到人的踪影,可山村原始的风貌,青石小路边没过膝盖的草丛,背阴处的苍苔,很能呼唤远去的乡情。
这破落的村子,人迹稀少,倒也不是没有人烟。夕阳下,倒也有几家柴扉搬开,隐隐有铁锅碰到铁器的尖锐声。
卢友平向着开始冒出炊烟的地方走,透过院墙,观看着破败的近似原始部落的民居。
该看的都看了,卢友平心里浮现起奇怪的想法:这里是逃脱现代喧嚣的好去处。一时间,竟有了在这里居住的冲动。
就在溜到村边,紧靠杏树林不远处,卢友平打算转身回去。
也就是在这时,他发现夕阳西下,破墙茅屋,一缕淡淡的炊烟在暮霭里盘旋消散,这是晚饭人口不多的人家!
卢友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