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江湖义气

说完,凌昊义他们匆匆收拾起卖艺的家伙,乖乖的开了万年闸会。

黄石中略一沉吟,追了上去。他可不愿无缘无故的结下仇敌,,倾尽钱囊,掏出五块大洋送给凌昊义等人,大约值五两银子的钱。这是二兰子积攒多日,让他到镇上买小毛驴的钱。家里的大石磨,二兰子推起来实在费力,让黄石中推她又舍不得,只好想出这条主意!买只驴子去拉磨!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不知道的是,就因为他的体恤赔礼,为自己日后逢难留下了余地,也为他的儿子以后的生存留下余地。

黄石中图一时之快,中了李二狗的激将法。走出人群,送走凌昊义他们。头脑冷静下来,后悔的想怎么坏了老师父的戒律,忐忑不安的转了转,就想打道回家。

李二狗算计黄石中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今天见他被激出手。知道 他并不是心如古潭的老僧,而是凡心没灭的凡人。连忙带着刘铁牛几个人跟上了黄石中,强拉硬扯他进了酒馆。

抬手不打送礼人。何况这都是些和自己从下光腚长大的兄弟们?在前呼后拥下,黄石中第一次进了酒馆,也第一次喝醉了酒。

趁着酒性,酒后迷迷糊糊地的黄石中就和他们几个人。在一炷香前,撅了鞋底,成了生死与共的把兄弟。

二兰子知道黄石中在外边拜了把兄弟,很是不高兴,嘟嘟囔囔了几天。

木已成舟,她也没办法,刘铁牛几个人在外边倒也没有什么恶行,砸寡妇门扒绝户坟的缺德事倒也没干过。

只是,黄石中和走江湖比赛较量武艺,他的一踢一接,让他这伙把兄弟声誉鹊起,一时震倒了附近的地痞混混,在地面很是吃的开。成了没人敢惹的一帮太岁爷,谁家有些不顺乎的事,都来找他们去调解,成了当地的人头。

人说一个麻姑油吃香嘴。也是过来人说,大烟一抽瘾难戒。赌博好玩,易进难出。

黄石中在众人的拍马逢迎下,众星拱月般的享受。他很快忘掉了师父一再强调的清规戒律,吃喝嫖抽赌。除了嫖觉得对不起二兰子,其他四样恶行,他是样样涉足,般般有瘾。

再加上黄石中生性好朋友,南来北往的只要喊声黄哥。他就打肿脸充胖子,割大腿肉招待朋友,也不兴绉绉眉头

好朋友,沾染恶习,就是家有金山也挡不住折腾。何况,黄石中分家后,许多算是个殷实的农户。

不是庄家,只有出的钱。除了没被人钓鱼时有点收入,没有进的钱。黄石中又不肯办那些丧良心挣的昧心钱,家道很快败落下来。

黄石中绝不是低三下四活着的人,自从正月里把房子和地都在赌桌上输光了以后,手里的一点钱,又资助了远方慕名来的朋友。

黄石中彻底变得吊荡精光。他望着庄头东去的大运河洒了几滴泪,当天就从三间瓦屋里搬了出来。

大隐隐于市,那是离开江湖自诩的清高,是无欲无求的存在。一旦出现家里人强烈要求,骨肉的疼痛,生存的威胁,再高傲的头也要向不屑一顾的秽物膜拜。

再不会笑话庙堂的勾心斗角、虚伪贪婪、投机钻营的肮脏行为,和出苦力,土疙瘩里刨食的卑贱。

生在污泥中的莲,不染秽物只是存在想象中,经不起生存需要的检验。藕本无心,去掉藕节就有心;竹本有节,想通了有所求,就有节。

和把兄弟们大吃大喝,讲排场要体面。接待江湖朋友,打肿脸充胖子,不能量入为出。再加上陷入赌博的沼泽,越挣扎陷入的越深。

黄石中终于和小富即安,体面的隐士高人般的生活告别,灰头土脸的远走他乡。

在逃荒到黑虎墩庄前,冲着哭哭啼啼的妻子,一菜刀砍掉了自己右手的食指。然后挑着一副烂筐,一头放着三岁的小牛儿,一头挑着烂被套。住进了正准备扛长工的东家,那前不靠村后不靠店的厂屋子。

虽然二兰子说小牛儿姥娘家,不远处的桃花套应该条件好,黄石中他不愿意。他怕给姥娘家丢人,怕当年多次谋划娶二兰子的柳金牛和王有才笑话妻子:挑花的,拣黧的,最后得个没皮的!

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黄石中实在丢不起这张脸。他怕姥娘和二兰子的熟人见了笑话,说他白搭熊。

白搭熊是当地骂人很重的话!熊也就是男人精子的意思,这句骂人话,要多恶毒,就有多恶毒。

这场屋子东边沾山,西边是荒草滩,南边是条成年都不会断水的山涧深沟。北边却是一片高高低低密密麻麻的杂树林 ,可是个连山羊都钻不进去的地方,只有叫不清名查不清种的凶禽野鸟在那栖宿。二兰子很喜欢这地方,这里虽说没有大运河边热闹繁华,倒也是个清清秀秀的山村。幸运吧不行,从到这山窝后,成天长吁短叹的,望着家乡运河的方向发愣,拿起烟袋一抽就是十几锅,一早一晚闷着头在场边练拳,麦穰垛边那棵人把粗的大柳树被他连踢带锤的弄得皮破叶黄 。

二兰子本是山里人,山居惯了的。这次回到从小长大的地方,看那苔藓茂林、苍石莽草自是十分亲切,大运河边黄石中输的光腚拉擦的晦气渐渐被冲淡了,虽然唯一的弱智的亲弟低,在她没回来的大雪天冻死了。

二兰子也没悲伤几天。快活是她的本性:人的命如钉钉,胡思乱想没有用。命里有时须当有。命里无时终须无。她倒是想得开,放的下。人是苦虫,不苦不行。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和黄石中称为夫妻,她自认为的天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