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是被发现了……皇室……”朱锦瑞皱起眉头，这事儿要是被发现，哪怕是皇家都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秦阁老却像是没有听到，“天罗地网包罗万物，就先从秦氏和李氏开始吧！”

朱锦瑞大惊道：“您这……您可是出自……”

秦阁老抬手制止朱锦瑞的话语，“老夫披荆斩棘开拓了家族，养了这些后人半辈子，让他们出生即是锦衣玉食，享受寻常人一辈子也体会不到的衣食无忧与无上权势，他们也是时候该回报老夫了……”

朱锦瑞呼吸变得沉重，他的捏着棋子的手指因用力而变得发白，对于眼前这个老人刹那间变得无比陌生，对老人来说似乎不分对错无辜。

天罗地网是棋子，罗氏那小儿是棋子，自己的家族也是棋子，天下万般皆可为子的心态，即便是他这个皇帝都感到害怕。

“老夫时日不多，与其让这些家伙变得不安分，不如死前替你将这些国内的所有不安稳因素一举消灭。失去爪牙的世家就是被拔了牙的老虎，军方那边也为你安插了足够多的年轻代，剩下的路，只能靠你自己了……”

秦阁老的声音依旧嘶哑，可这落到朱锦瑞的耳中无异于暖流入心，昔日的一幕幕浮现眼前，不由眼泪婆娑，“老师您……”

“以前不要怪老师削弱皇权和祖宗礼仪，这世界是文明的世界，老一套的东西让外人看了只会耻笑……”

“纵横天下！”秦阁老声音陡然拔高，收回手的他看着棋盘中横五竖五的黑子，缓缓撑起身子。“老咯。”

“老师我在陪陪您！”朱锦瑞哽咽着擦拭掉眼泪。

“记住，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当看不清眼前的局势时，就多想想谁得到什么，谁又会失去什么。”

秦阁老与朱锦瑞走到走廊上，寒冷的风刮起来像是空气中夹了刀子，老人抬头望着天空，仅有几颗稀稀拉拉散落的星辰落入浑浊眼中。

“好久都没有看到万里星河了啊，开始了呢……”

“老师？什么开始了？”

“好戏啊……雏鸟归巢，黑夜降临……”秦阁老望着天空，心中默默想着现任秦家族长及一票的实权中坚，哪一个不是他看着长大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