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师父不善言辞,外冷内热,这些她都知道。
甚至她师父时常会趁着她不在的片刻,装作不经意地问杨芸钗一些有关她的状况,她都晓得,不必师伯特意同她说,她也早自杨芸钗嘴里得知,师父当面没怎么关心她,实则背地里关注着。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夜十一抿起笑来,身心如一,她是真高兴身边有这么多人是真心关切她:“师伯,我素来将师父当成我另一个父亲,我未事事告知师父,并非我真的不信任师父,只是有些时候,就像家父一般,我并不愿家父为我担忧。”
纵然先时她确有些信任安有鱼多过她师父,但经历诸事,她师父的悄然关怀,她已感受到马文池是真心将她视若半女,此时此刻她又岂会不信任她师父?
只是就像她素来不会将事情同她父亲明言一般,她只是觉得有些事情并非知道的人多了就容易解决,有时除了让更多的人烦燥忧怀之外,真的是于事无补。
但师父的训斥,师伯的实告,她已记在心上。
见安有鱼还想继续劝她,夜十一伸手握住安有鱼的手,半撒娇道:
“好了,师伯,十一记下了,真的记下了,往后定当会让师父师伯多多援手的。”
安有鱼顿想起初见时,夜十一那副精明算计的小模样,末了还自说自已是个小人,也毫不忌讳,实说道一切不过是为了保命而已,她反握住夜十一稚嫩的小手,叹道:
“十一,不是师伯囉嗦,师伯知你身份不凡,所经所历自也比一般贵女要险得多。你让师伯查清手珠之毒,找出手珠长期慢慢毒杀一个人的证据,进展虽慢,我却未曾松懈半分。这些事情你不同师弟说,我自也不能透露半分。然,纵不对师弟言,你就从未想过同家里人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