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十一答应,随后便听他问,谢八英沁毁容之事,可与她有关?
到底是师父,也是再瞒不下去,夜十一当下便实诚地点了点头。
马文池果守诺,说只问半句,还真就得了半个答案后便不问了,整个刺客事件,他只知个结果,前因尚不知。
那时金乌西下,夜幕降临,夜十一仍清楚地记得她师父一言不发地走出万树山庄,连她派的大车都不坐,一步一步走出万恶道,一步一步走回城的情景。
她无法忘怀,当时她师父看到她点头后那既震惊又严肃的神色。
“你师父哪里是生你的气?”安有鱼最是了解自已那个古板又不擅言辞的师弟,“他啊,是觉得他当你师父当得忒无用了。”
“怎会无用?”夜十一初是不解,随即想到她师父是在看到她后背伤口方问的她半句:“师父是觉得……”
安有鱼收好医药箱,在床榻旁绣凳里坐下:“十一,师弟他从来就没想过要收徒弟,当初会应下教你五禽戏,一半是因着我,无可奈何,一半是初见你,他便无由来地喜欢你。你可知,师弟他喜欢你身上的哪一点?”
她师父志在官场,意在仕途青云,夜十一想着自已身上所拥有的特质:“难道是我让师父不得不应下入我夜家,收我为徒教我五禽戏的算计?”
安有鱼蓦地笑开:“都说有其师必有其徒,你与师弟,还真是越来越发彼此了解了。”
“师伯?”
“师弟曾同我说过,官场无情,仕途黑暗,故像我这般的,想要立足太医院,都觉得甚难。可像你,像师弟那样的,反而如鱼如得水。”
夜十一讶然地看着安有鱼,自她拜师以来,同她师父的一切,不算有多亲近,也不算疏远。
不是师徒俩不想亲近,而是她心中有事儿,下意识觉得不想拖累她师父,她师父则天生口木,诸事只放在心中想,想烂了做透了也不开半个口。
“师弟那边,其实无需我去求什么情,你尽管安心养伤,你师父他并没有动你的气,他只是……”安有鱼也不是很知马文池的想法,她只能将她师弟近来突变的怪异说将出来:“师弟在翰林院也已有两年,近时我听他说,他想往六部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