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银铃般,真好听,就跟长姐的人一样,天仙似的,真好看。
意识到她在不知不觉间又迷恋上长姐的个个长处,她赶紧摇摇头,越摇越猛,努力把什么真好听真好看赶出她的脑海。
“我十岁开始,割过肉,浸过酒缸,闯过鬼门关……”
割过肉?
浸过酒缸?
闯过鬼门关?
听起来都那么惊心动魄的,要真在长姐身边发生过……
她打了个哆嗦,那场面她想象不全,然光窥视到一角,她便浑身直冒寒气。
太可怕了,太恐怖了,那得多疼多不好受多惊险啊。
“你呢?你有什么值得你选了这么个巧妙的时辰躲在这里哭得好似天要塌下来的经历?”
她呢?
不满周岁便失去亲娘,算不算?
从小到大纵然有祖父祖母疼着护着,仍会有其他人有意无意地提醒她不过是个庶出的,等嫡长姐回来,她这个庶出的二小姐便什么也不是了,这算不算?
无忧无虑地长到十三岁,欢欢喜喜地高兴长姐终于回来了,她的愿意可以找机会实现了,结果还未等她让长姐抱她一抱,祖父便下了严令,勒令她从今往后再不能随心所欲地活着了,被骂被训成了家常便饭,委屈了也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吞,连哭个鼻子也不敢让任何人看到,得选个寂静的时辰挑个寂静的地方偷偷地抹眼泪,这又算不算?
她没有回答,她无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