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直接把任老爷给干懵了。
“我的乖女儿,你以为爹是什么好人啊?”
“啊?爹,你在说什么?”
“啊不,没有,没有,说什么,我是说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爹和他们也没什么交情,只是有一些生意往来而已,也不算是朋友。”
九叔看着任老爷,其实是知道他的真实想法的。
任老爷又哪里能算得上是什么好人呢?
也不说无奸不商,就单他这么大的家业显然也不是他们自己家里一锄头一锄头从地里刨出来的。
而是巧取豪夺的不知道多少普通民工靠着自己的血汗生产出来的财富。
不过相比之下,任老爷确实是这十里八乡名声比较好的豪绅了。
一来是这个地方就叫任家镇,他们家在这边儿亲戚多。
本身就以他们这个大家族为主。
二来是光从他爹到他这一代就传了二三十年,他们家始终都是老大,对于这个小镇的统治已经稳固了。
因此不会去做竭泽而渔亦或是残暴的一些事情。
再加上他们家二十年来都是在走下坡路。
他爹死了之后,后面又没有靠山,家里的生意又做的不顺利,便也只能选择低调。
种种条件混合在了一处,便也铸就了任老爷还算不错的名声。
“你给爹说说,他们到底做什么了?”
生意场上既是合作方也是竞争对手。
多了解了解对方的情报总是没错的。
尤其是最近,他们两父子还联络着自己想和他一起搞大生意呢。
谁知道到底是真心实意还是做了局?
看样子女儿这一趟去酒泉镇并不是单纯的游玩儿,还是有不少的收获的。
任婷婷便立刻如同连珠炮一般,从头到尾巴拉巴拉把事情说了一遍。
小主,
任老爷听完了故作吃惊。
“什么?他们竟然能做出来这样的事情,畜生啊,真是畜生!”
“我是真没想到他们能畜生到这种地步!这样的人咱们必须和他们划清界限!不和他们一起做生意!”
“婷婷,要不要爹教训教训他们?坑他们一把!”
任老爷装的很像样子。
他又怎么会真的惊讶呢?
无非就是逼良为娼,开个妓院而已。
几千年来,自齐国管仲始设女闾,光齐桓公就宫中女市七,女闾七百。
历朝历代各式各样的妓院不知道开过多少。
就说如今一朝,虽然是天下昏昏,民不聊生,但是哪个县城又没有一些明娼,暗娼。
想当年任老爷年轻的时候,那也是出生于官宦人家,走南闯北,见多识广。
无论是扬州瘦马还是西湖船娘,山西的婆姨,泰山的姑子,嘿嘿,那滋味儿任老爷全都尝过。
天下人为妓女者,数不胜数。
要说这些人里有一些是沉迷于一曲红绡不知数自愿卖身作为妓女者,亦或是家庭潦倒为了换一些钱财而卖身为妓女者自然也有。
但更多的还是沦落于风尘之中,或是犯罪连坐,或是被人拐卖,或是被亲人所卖,或是被生人所骗,各种各类应有尽有。
这些沦落于风尘之中的,没有哪个是心甘情愿的。
要想管住她们,不让她们胡思乱想,要靠着她们的皮肉供养自己的生活,不动用一些手段又哪里能行?
那自然是软硬皆施,或打或骂。
有那注重贞洁的,最常用的手段就是故意派人强暴了她,坏了她的贞洁,逼着她沦落。
那酒泉镇的老鸨手段虽然酷烈,但她的那些手段实在不稀奇。
放在全国,随便找一家妓院,都能见到这些手段。
这还只是开一家妓院而已。
像他们这些土豪乡绅有权有势的人家,也有开赌场的,放贷的,开大烟馆的……
各种各样的都有,有的是手段敲骨吸髓。
又要能挣来这么大的家业,又得有一手狠狠的手段守住这一份家业。
光是从商见到的脏事儿就够多的了,又何况担任一方长官。
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镇长,但毕竟也是个坐地虎。
背后有什么龌龊,不用想都可以知道,只不过大家都保持着面子上的和谐,在餐桌上保持着优雅,不去把那些脏的臭的东西翻出来而已。
不过在九叔和林煜面前,任老爷绝对是不能这样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