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做出决断的雪重子

气氛沉凝。

得到了想知道的消息,雪宫的两个人都心绪不佳。

雪重子想要带着雪公子告辞了,却碍于先前来帮忙的借口,犹豫着不知如何开口。

宫远徵看不惯他们为宫门叛徒难过,正想开口嘲讽,被章雪鸣扯了下袖子,到底还是闭上了嘴巴。

“我发现了一个密室。”金潼快步走进来,脸色不是很好,没有半点兴奋,反而有些气愤。

章雪鸣抬眼一瞥金潼的脸,知道他是找到月公子藏匿无锋刺客的密室了,又看看眼眶泛红的雪公子,那个俊雅天真的青年仍怀着“其中会不会有误会”的想法,便道:“走,阿远,我们去看看。”

她牵着宫远徵的手,跟着金潼出去了。

章雪鸣确实想让宫远徵多些小伙伴一起玩耍,想借此洗白宫远徵在后山的名声。但没有立场和底线的天真善良,她是容忍不了的。和那样的人来往,她还怕宫远徵被污染呢。

雪重子还是拉着雪公子跟上来了。

“这是那个人的房间。”金潼带头走进一处屋舍,走向挂着一幅明月图的那面墙。

他低头看了看地面,稍微用力将一块石砖踩下去,只听墙壁上发出咔嚓的声响,画一侧的墙壁上,一道暗门缓缓打开。

暗门后是一间普通的石室,阴冷潮湿,布置成了卧房的样子,床铺桌椅一应俱全。

桌上摆放着女子梳妆用的铜镜和梳子,还有一个红漆木匣,匣子被金潼打开了,里头放着一只锃亮的银手镯。

宫远徵拿起镯子,上面雕刻着云雀的图案。他只看了一眼,就冷笑着把镯子扔回了匣子里:“擦得这么亮,怕是日日都拿在手里摩挲的。”

打开柜子,里头整齐地叠放着华美的女子衣裙,颜色鲜亮、光泽如新。

宫远徵气得踹了一脚柜门:“可真有他的!我哥哥赚回来的血汗钱,他拿来打扮无锋刺客!”

听月长老说的时候很生气,见到真凭实据就更生气了。

章雪鸣用神识探过整间密室,没发现更多的东西,拍拍他的后背,这时候劝他冷静没用:“出去看看,我总觉得外面那幅画不大对。”

宫远徵果然停止了发泄怒气的举动,跟着章雪鸣出去,细看那明月图上题的四句诗:“万千相思万千绪,步出西阁凭言说。今宵苦短何相见,袅袅白雾共待情。”

宫远徵被恶心得不行:“还有什么好说的,这八成是他写给那个无锋刺客的情诗。”

雪公子一副被打击得不轻的表情,低着头跟着雪重子从密室出来,听见这一句,正想凑过去看。

“等等。”章雪鸣神识一扫,过去把画拿下来递给雪公子,在墙上敲打几下,打开了一个隐秘的暗格。

暗格里只有个上了锁的黑色的木匣,章雪鸣拿出来,刚想打开,宫远徵忙拦住她:“昭昭,你先把手套戴上,不要对着正面开。”

难为气成这样还记得顾及她的安危。章雪鸣冲自家小郎君甜甜一笑,乖乖戴上金丝手套,把开口对准无人处,将那把小铜锁拧断,打开了匣子。

没有机关,匣子里搁着十几颗用蜡封住的黑色药丸,还有几张纸。

宫远徵拿起那叠写着字的纸来看,见大家都望着他手上的纸张,干脆念出来:“身有云雀清风翼,心如磐石埋深林……晦气!”

他把那张写着诗句的纸甩给金潼,金潼又塞给了雪公子。

雪公子看向雪重子,雪重子不动声色地走远了些。

他越来越觉得从没看清过月公子这个小辈,尤其是意识到月公子一夜白头和之后一蹶不振的原因是云雀的失踪。

寂寞想找个心的寄托,他能理解。可明知是无锋刺客还把真心奉上、人都跑了还念念不忘,这就很让人理解无能了。

宫远徵注意到雪重子的举动,神色不禁缓和了些,开始读第二张纸上的内容:“从云雀手中得无锋控制杀手所用毒药‘死誓’一枚,经研究,实为‘半月之蝇’,即……”

他蓦然变了脸色,不由自主地放大了音量:“宫门试炼所用秘药蚀心之月!?”

这消息太惊人,不仅宫远徵被惊得呆立当场,除了不明白事情严重性的雪公子,旁听的金潼和雪重子都骇然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