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月欣沉默了一小会，轻声问道:“唱什么?”

“不知道。”陈逸飞摇了摇头，“随便唱吧，你想唱什么就唱什么吧，反正都好听。”

“不知道唱什么。”陆月欣又摇了摇头。

“你想想嘛，想唱什么就唱什么。”陈逸飞微笑道。

“等不到鬓雪相拥，重饮渭水畔那一盏虔诚。”

陈逸飞身形顿了一顿，耳边一道轻轻的歌声响起，清灵动听。

“终究是绸缪青冢，替我将灞桥柳供奉。”

“也许还能道声久别珍重，天意总将人捉弄。”

“怎奈何身不由己情衷，于万人中万幸得以相逢。”

“刹那间澈净明通，成为我所向披靡的勇气和惶恐。

“裂山海，堕苍穹。”

“......”

少女轻轻唱着，曼妙的歌声如同此间春风，缓缓入耳，声音轻扬，并不荡漾，仿佛只是唱与身前之人听。

“摩肩人步履匆匆，多少相遇能有始有终。”

“若要忘却年少轻狂的痛，从此后分赴西东，不如作蜉蝣麻衣霜染淋漓死生。”

“恣朝暮，彀长空。”

“卸去人间妆红，我终于读懂，痴心熬尽才可倾城。”

“唯有亘古寒峰，能安葬浮生，至死不渝的一场梦。”

“......”

“宁愿折心沐火，舍不得勘破，是你唇边夜雨清荷。”

“......”

一曲终了，山间重新剩下了风声鸟鸣和树吟。

“这首歌是不是有些太伤感了。”许久，陈逸飞才问了一句。

少女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轻轻问道:“好听吗？”

“好听。”陈逸飞点了点头:“世界第一好听。”

“那就够了。”陆月欣说完，脑袋轻轻靠在了他的侧脸。

“我有点累，能睡一会吗？”

“......”陈逸飞微微侧头望了一眼，并没有望见少女的面容。

“到家了我叫你。”陈逸飞轻声道。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