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大将军身份,徐达本身的威慑力不容忽视,再加上如今的他特意彰显了自己的威风。
这让即使心里已经开始消极应对的姚广孝,在几句话的挑动下,不自觉地进入了徐达设定的节奏。
无论他提出的问题多么深入,姚广孝都乖乖道出了自己的想法和答案。
两人之间的对话最终持续到夜晚,到达了子时方才结束。
待徐达踏出燕王府大门之时,他那位早已通过消息得知此讯息的管家已经早早候在大门外了:“长官,下人……”看着沉默不语的徐达,这名心虚的马车师傅立刻扑通一声跪下了,试图说明一切。
“回家。”
不过此时的徐达心中还在回味与姚广孝的问答细节,并没有余暇去管家 ** 现的问题。
就在徐达走开后不久,那股寒风让姚广孝逐渐清醒,也让那个始终困惑他的问题得到了启示。
随着这股寒风吹拂他的大脑,之前苦苦挣扎的问题开始浮现出来。
当姚广孝离去后,胡轲再次陷入了囚禁状态的寂静。
但这种状态对他这位习惯此地的老手并无多大影响,并且在此类幽闭的环境里发生什么意外反倒是最理想的结局。
在这个暗夜笼罩的夜晚,并不是只有徐达和姚广孝两人思绪纷扰。
胡轲,这位获得一时解脱机会的角色,也在思考自己的位置以及接下来应遵循哪些暗示。
这次是胡轲第二次进入诏狱,在这期间他的境遇实际上没有太大改变——作为一个地位不高的人,即使越一次狱在这里也不被认为是重大罪犯,他的判决主要取决于触犯大明律法规定的那些规定是否明确,而更与对于皇帝权威侵犯的程度相关——在诏狱这样一个环境中,侵犯王权更为重要的罪犯才会受到关注。
目前对皇帝权威的威胁对于胡轲来说还处在相对较低的程度。
更不用提,上次他越狱的行动,虽然声势极大,最终的焦点仍然放在了马啸越狱的惊人案件上。
与此形成对比的是,在官府文献记载马啸这一重大案件时,胡珂只是众多次要名字之一,显得微不足道。
这不仅能从朝廷在追查胡珂越狱后加大侦查力度中看出端倪,同时他重新被捉拿后,重新回到诏狱的待遇,也反映出这一点的一致性。
按照理论,在某个犯人流出监狱被抓获时,总应当给予他们一些增强防护手段的额外设施才对。
但是,当胡珂被送回时,并未被额外套上铁链和锁镣,在押解过程中对他也如同初次进监时般无异。
这足以显示出在朝廷看来,胡珂对于诏狱的事务并无多大的分量。
被再捕归来的他又重新回到了自己胡惟庸侄子的尴尬地位。
尽管境遇似乎相同,当事者的心理却在多次入监后发生明显转变。
当第一次被粗暴机关逮捕,即闯进自家拿人的一队锦衣卫,便让从未体验过此等阵势的新手胡珂感到焦虑;加之彼时担任指挥使之职的马骧心机重重、有几分病态。
将胡珂视为揭露谋逆大罪胡惟庸关键时,其后的很长时间胡珂日子过得并不顺意,在这样反复折磨中,即便是心态稳健的他,也难逃想要尽快了结的决心——甚至脑补出自己下一程可能穿越到哪个时代,以此开启全新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