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期将近,不要再妄想逃脱。这次没人能救得了你们,也没人敢救。以你们所做的,死有余辜。”
“我们是商人,商人自然追求利润,不过是卖些东西,何罪之有?”
“卖东西本身没错,但你们卖的是禁品,而且对象也选错了。”
许显纯言辞犀利,“我不明白,难道金钱比一切都重要?为什么不去卖别的,偏偏要选择能让人掉脑袋的货品,卖给不应该交易的人?”
范永斗苦笑:“许大人说得轻松,如果不是靠着这些高利润的买卖,光是路上的各种疏通费用就难以承担了。”
“所以你们就敢违反禁令。”
许显纯冷冷地说,“让满洲的奴隶吃饱喝足后,拿着从你们这里买的武器,进入关内屠杀我们汉人?”
“我只是一个商人。”
“但你是大明的人。”
许显纯严肃地说,“做生意无国界,但商人应该有国家立场。”
许显纯不再多和范永斗废话,一挥手,让人把他们带走。
范府顿时哭声一片,孩子们和妇女们的哭喊声让人心惊肉跳。
许显纯听了,说:
“你们现在哭得这么伤心,可曾想过因为你们而家破人亡的家庭有多惨烈?”
“为了减少这样的悲剧,只能让你们承受泪水。”
想起陕北的苦难情景,就连许显纯那颗坚硬如石的心也不免有所触动,对身边的亲信下令。
“传达下去,关外的晋商,一个都不能放过,特别是皇上点名的那几家,办好这件事,重重有赏;如果有不尽职的,按家法处置。”
“遵命,大人。”
许显纯仰望夜空,低声细语,露出无限感慨:“我许某人无法直接帮助你们,能做的就是筹集更多的钱粮,保证你们不至于饿死在途中,让你们到辽东的时候更加健壮。”
“人们都说锦衣卫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偶尔做点好事,倒让我觉得有些不适应。”
说着,许显纯自嘲地笑了一下,心中的矛盾在夜色中慢慢沉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