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官员一听,喜出望外,连忙磕头谢恩。
朱由校接着说:“做官的道理,清廉有才的人,朕必定重用;贪婪但能办成事的,只要不引起民愤沸腾,也可留下活路。”
“这次就当是个警告,今后务必勤政清廉,别伸手,伸手必被抓,不然这脑袋,恐怕就保不住了。”
众臣齐声答应,铭记在心。
朱由校转向盐商,声音沉稳:“收钱的人,我已经严惩,盐运司的官员几乎都被斩首了,至于送钱的你们,说说看,该怎么办?”
盐商们或躺或跪,黄至均更是大声求饶:“皇上饶命,小人是黄至均,求皇上开恩啊!”
朱由校嘴角扯出一丝讽刺的笑容,心里嘲笑这年近半百的油滑商人竟自称“小黄”,真是厚颜无耻到了极点。
“别再跪地上了,小心着凉生病。”
黄盐商想站起来却又力不从心,再次跪倒在地。
朱由校摆摆手,不再理会他的姿态,对众盐商说:“你们是愿意接受惩罚,还是愿意依法认罪?认罚,朕会看你们悔改的决心;认罪,大明律法铁面无私,必然严厉惩处。”
黄至均脑筋一转,急忙说:“认罚,认罚,小的愿意接受任何惩罚!”
朱由校平静地说:“既然认了罚,就去拿笔墨纸砚,自己写下该交的罚款。”
他的眼神轻轻扫过小黄,里面藏着一点不易发现的锋利,“千万不要硬撑。”
小黄突然觉得腿上有劲了,精神也振作起来,“不敢硬撑,不敢硬撑,我马上动笔。”
对盐商来说,世界上任何事情,只要钱能解决,就不算大事;如果钱解决不了,自然会有各种办法,但归根结底还是——钱的问题。
盐商们的心这才安定下来,脸色好转,拿着纸笔,愁眉苦脸地开始写。
写多了心疼得像刀绞,写少了又怕皇上心思难猜,左右为难下,盐商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