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卿若看着前方的黄沙,神色安静。
沈不辞注意到她的目光,问:“西北是不是和南方很不一样?”
“确实很不一样,南方多雨,这里战机试飞的机会会更多。”
“时工第一次来西北吗?”
时卿若摇了摇头,“这是我来的第五次,其实我和许总认识,我前一次来的时候是十岁,许总还被邓总叫做小许。”
“如果和许总同批的老设工都还在的话,他们也应该认识我。”
“能具体说说吗?”沈不辞有些惊讶。
“我爸爸是飞行员,十九年前调到西北飞行基地当试飞员,我和妈妈过来探过几次亲。”时卿若眼里露出些许思念。
“历批飞行员我都记得,你爸爸是时翱吗?”
“嗯。”时卿若轻轻应了声。
“他很伟大。”
时翱,编号,代号虎鹰,执行过27次试飞任务,为战斗机极限性能测试做出巨大贡献,于1964年牺牲于新战斗机性能测验。
发动机超温失火,抛伞失败,战机坠毁爆炸。
驾驶舱内的两名试飞员被找到时,残躯被从焦灰和黑土中挖出,剥不出血肉。
“他还在的时候说,伟大算不上,只是想为国家的强大做自己应该做的事。”只是很难顾家,他说对不住她们。
时卿若放松身体往后靠,“每一个试飞员都很伟大,战机的成功服役,一半原因是他们用命飞出来的,一半原因是背后的工程师们,我们所在职的岗位也是伟大的。”
沈不辞点点头。
时卿若朝他看去,“有点饿,有什么能垫垫肚子的吗?”
沈不辞摸了摸身上的几个口袋,拿出了一袋饼干,“好像只有这个了。”
“我不挑,谢谢。”她拆开包装袋。
他又摸了摸身上的口袋,摸出了一颗大白兔奶糖,递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