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不是都是否定加贬义的意思,比如我有个堂妹叫做不语,取自水深不语,人稳不言。”
“有个堂弟叫不群,取自屈原的离骚,鸷鸟之不群兮,自前世而固然。”
“你们家取名还挺有意思的。”时卿若道。
“爷爷给取的,他叫沈安华,很有志向的一个名字。”
“他以前是语文老师,战火纷飞的年代在大学里教书,后来国无宁日,书桌无地可放,他弃教从戎了。战争给他留下了伤痛,老人家几年前就去世了。”
时卿若叹了一声,“和平来之不易,更要用火力来扞卫。”
“嗯。”沈不辞揉了揉她脑袋,“你的名字有什么寓意吗?”
“卿卿若我,我可以成为我自己想成为的样子,不用理会别人说的女孩子要这样要那样的话,我妈给取的。”
“光是听着就能感受到你妈妈对你的疼爱了。”
时光难得静谧,初雪的下午,两人温声细语地说着话,从日常聊到工作,再从工作聊到日常。
晚上去食堂吃火锅,一群人围着架起的大铁锅坐着,端着碗谈飞机、谈理想、谈强国,时不时给火堆里添上几根柴。
时间暂时拂去不久前的牺牲带来的伤痛,飞雪的冬夜,火光映照出的信念愈发坚定。
回去的路上,夜很黑,灯光不太清晰地描摹出雪的形状。
大家结伴一起回宿舍,鞋踩在还不结实的雪面上,发出“咕吱咕吱”的声音。
“小沈,小时,明天我们再去一趟工厂看进度。”许先进道,说话间呼出一团白雾,“早上九点吧,太早了天还没亮。”
“好的许总。”
忙碌又在继续,盯进度、做设计、改不足、试飞行……基地里各人各司其职。
十二月二十日,年关将至,沈不辞和时卿若踏上了归家的旅途。
票是基地去车站统一帮购买的,沈不辞和时卿若都是向东走,在统一购票之前,沈不辞向购票的战士表示买和时卿若一样的票,一起到苏城,之后的路程他自己买。
上了车,两人找到自己的卧铺,把旅行箱放好。
时卿若看着车窗结上了一层白霜,雾蒙蒙的,用手指戳了戳窗上的那层霜。
沈不辞把她的手拉了回来,用自己的手捂热,“小心生冻疮,那可是又痒又疼,注意保暖,戴上手套再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