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叶仲文拧眉,“打算走回去?”
“不用你管。”
叶仲文几步上去握住她手:“这么晚,你不要任性。你现在不止是你自己,你身上还有爷爷交付给你的责任。”
叶仲文说得铿锵有力,沈棠只能甩开他手,冷脸坐上车去。
路上,沈棠一直看着窗外,刻意和他保持距离。
叶仲文几番把视线投向她,突然说:“下次冷静点,跳车是不要命了吗?”
沈棠剜了他一眼:“你一直跟踪我吗?这么巧啊。”
闻言,叶仲文怒气轻易就被挑了起来,定定地审视着她,说:“嫌麻烦就把股份退回。”
沈棠不客气地冲他冷笑一声:“我不退。”
叶仲文觉得这回答意料之中,突然发声:“马克。”
后座前的玻璃隔断缓缓降下,马克从副驾转过头来:“少爷,有什么吩咐。”
“你查的那个宋云,给夫人说说。”
沈棠扭头,意外,也不意外。
马克如实汇报:“宋云,本市人,父母是普通职工,家境不上不下。宋云大学时成绩优异,导师们的评语都十分不错。毕业后,在一家贸易公司从出纳很快到主管,业务能力出众。去年,由猎头公司挖角到我们King任财务组长,绩效评分平均在90以上。”
沈棠挑衅地朝叶仲文笑:“优秀的人会一直优秀。”
“急什么。”叶仲文不慌不忙示意马克继续。
“三年前,宋云还是学生时,前往澳门旅行,在嘉喜赌场赢了三千美金。但好景不长,回来后这三千美金在地下赌场输了个精光,反欠了地下高利贷二十万。父母凑了二十万帮他还债后,才算是平息。现在,他的业余爱好是打麻将,有个女朋友叫刘笑笑,相亲认识,在银行做柜员。”
沈棠神色平静地听完,回:“我知道了。”
玻璃重新升起,叶仲文冷冷奉劝:“善意提醒,远离赌徒。”
沈棠刻意唱反调:“赌场你没去过?”
叶仲文突然整个人压了过来,下颚咬得紧紧的,沉声说:“一个人若不能控制对金钱的欲望,出卖亲人朋友,出卖自己,只不过早晚的事。”
“没人能控制对金钱的欲望,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人性。”沈棠认真回,“不要站在制高点评判人性,你根本不懂金钱对普通人的重要性。”
叶仲文眸色更加深沉,声音似锋利的尖勾撩人血肉:“你坚持替一个赌徒说好话,而我多管闲事是吧?”
沈棠目不转睛看着他:“他能通过你们King的背调,说明他没有问题,我不希望因为我,让他失去工作,我想表达的仅此而已。”
“好。”叶仲文似笑非笑地挪回身体重心,“你不听劝告,我也不再多说。我会继续盯着你,你最好别再出半点差错,不然你就是对不起叶家的千古罪人。”
沈棠不客气地回以一笑:“那就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