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这两个孩子其实还差半月才是生的时候,但人家偏要个良辰吉日,便喝了药提前生了出来,当时差些血崩……”
“因着这么一出,那王产婆才多了这一嘴,说是城南桐花巷那块的人。”
“老爷就跟着去打听,终于是找到了姜玲儿的住处。”
“她在桐花巷最里头的最大的那间四合院里,雇佣了不下五十个丫鬟婆子跟在身侧伺候,对外,就说是从北边过来的找亲戚的女娘。”
跟着刘狗儿的话,楚稚不觉深吸一口气,一颗心咚咚跳着,好似下一瞬就要从她口中跳出来似的。
“那孩子呢?!”楚稚慌忙问道:“有没有孩子的消息?!”
楚稚知道这话说得未免有些天真,但作为母亲,她还是抱有一丝希望:“她家中可有孩子?”
刘狗儿定定地看着她,良久,缓缓低下头。
他声音低缓,像一把钝刀子一样宰割着楚稚的心脏:“没有孩子。”
楚稚眉头微微一皱,眼中闪过一丝绝望,嗓子里像是被水泥堵住了一般难受,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孩子不在哪里,还能去哪里?
人牙子?
还是什么别的穷苦的地方?
这上京中有头有脸她又相熟的大户人家就这么几个,没有说谁家凭空多出两个孩子的,说明孩子只会去更见不得人的地方……
说不准会被乞丐砸断双腿抱着行乞,又或是……
楚稚实在不敢往那方面想。
但她确信,李温真的能对两个孩子痛下杀手,这对李温来说,是最安全的做法。
楚稚将头缓缓低下去,细长的脖颈也跟着弯了下去,一节节凸起的脖骨顶着覆盖在上面的皮,随着她的哭声一下下颤抖着,她好似那被折断了脖颈奄奄一息等待死亡的丹顶鹤一般,垂下了她向来高傲又满是幸福的头颅。
细细密密的呜咽声渐渐在屋内响起,楚稚将头埋进自己的臂膀中,无助又愤恨地哭了出来。
一天一夜的担忧和煎熬终于在这一刻瞬间爆发,熬得楚稚心肝脾肺都在疼。
刘狗儿不知所措看着楚稚,有些拘谨地向后退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