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急促,小口地喘着粗气挡在了楚稚眼前:“你听我说,不用拿你的嫁妆!”
不用拿嫁妆?
楚稚皱眉:“夫君,你到底在说什么?老夫人危在旦夕,咱们不能耽搁了!”
李温却摇头:“不必,不必……”
他好容易喘过来气:“我有一个交情甚好的友人,他手中很是宽裕,前些时日我帮了他一个忙,他欠我人情,说是我何时要都成……”
“我现在就去找他借,定然能借出来,且不着急还,这样一来,李府的开支也保住了!”
一番话说得楚稚懵了下。
不愧是李温,让她到手的账本又飞了。
望着李温焦急又有些试探的眼神,楚稚故作轻松的笑笑:“好,那夫君就快去找他借吧。”
不着急,日后有的是机会找李温要账本。
李温明显松了口气,连他紧皱的眉头都解开了。
他倒退两步,道:“好,好,我现在就去。”
楚稚笑笑,“夫君快去吧。”
李温抬手擦着吓出来的汗:“你快些回去照看老夫人,我去去就回。”
待人一走,楚稚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她望着李温的背影,寒声同如枝道:“叫刘狗儿跟着他。”
好好瞧瞧李温哪来这么个凭空出现的好友!
说罢,她便转身回了福寿堂。
堂内,两个孩子哭声依旧刺耳,楚稚越过两个孩子站到老夫人身前,望着她如死灰的脸色沉思片刻。
老夫人现在这个脸色,其实同死人没什么两样了。
若是李温再拖延会,老夫人怕是顶不住了。
她轻声问蔡神医:“可还有救?”
蔡神医心领神会:“适才给老夫人吃了些汤药,还能再撑一炷香。”
楚稚颔首,弯腰拿起手边的帕子给老夫人擦着已经变得冰凉的手,道:“老夫人,您可一定要撑下去啊。”
老夫人多活一日,李温就多一份负担,他的负担越多,才能给楚稚有机可乘的机会。
楚稚又让人换了盆水,继续给老夫人擦着脸,随着她一次次清洗帕子的次数,屋内的檀香味也越发浓烈。
楚稚抬头往香炉中看去,瞧见从李温走时便点上的香已经燃到一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