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是铁骑上的一位军将开了口,“公主,你们西夏的军队已经战败脱逃了,你还是尽快受降,莫作无谓之争。”
“投降?”
闻言,北堂跋笑出声来,她用指尖擦了擦唇边的血迹,讥讽道,“我北堂跋征战沙场多年,从未败过。”
“今日败在你们大人手下,我北堂跋无话可说。但我敢只身闯入你们的营地之中,就已经做好了必死的打算,要我投降,简直是痴心妄想!”
北堂跋笑着,染血的红唇映衬着两颊边的朱砂痣,美艳的令人心惊。
在战场之上,不少将士将家国大义和尊严看得比命还重要,不曾想,这位公主竟也有如此傲骨。
而战场之上,非降即死。
那将士踌躇着看向不发一言的楚依安道。
“王,该如何处置?”
北堂跋也默默的盯着他。
四周的杀伐声渐息,只剩硝烟弥漫。
楚依安垂眸看了她片刻,拂袖转身道,“放她离开。”
北堂跋一惊,就连那军将也有些讶异。
他们本是摄政王养在西疆的一支暗军,这么多年养精蓄锐,非诏不得出。
而这一次摄政王为了解皇帝被困尧城之围,竟然从奉安千里奔袭,亲自带领他们前来支援。
且王素来行事狠厉,雷霆手段,何时对人有过心软?
而楚依安只是背对着众人,声音平静无波。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众骑兵会意的退出一条道路,北堂跋自沙地上起身,抚了抚汗血马的脖颈道,看向他道,“下一次,绝非是此番境地了。”
翻身上马,北堂跋两腿一夹,汗血马当即撒开四蹄奔出了重围。
马背上,北堂跋摸了摸窄袖里的短刀,那是她刚才准备用来自裁的。
回过头去,长发迎风贴合在她脸上,兵马中,那抹黑色的身影越来越小,越来越淡。
听刚才军将的称谓,原来他就是大商的摄政王,那个站在皇帝身后,支撑起整个大商朝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