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巧珍怎么敢对圣旨表达不满?
反驳不了奚云岫,只能委委屈屈的望向奚自成,指望奚自成能帮她说话,训斥奚云岫。
奚自成狠狠瞪苏巧珍一眼:没用的东西!
他推测奚云岫背后有聂太傅撑腰,就是因为不敢得罪聂太傅,才答应奚云岫带走聂绮罗的全部嫁妆。
但苏巧珍提出反对,他没制止还暗中观望,想的便是,万一奚云岫觉得苏巧珍的话有道理,认为嫁给死人很羞耻,担心出嫁带的嫁妆太多,排场太大,会惹人笑话呢?
那是不是还有机会,把聂绮罗的嫁妆留一部分?
可惜苏巧珍太废物,没能让奚云岫上钩。
占不到便宜,奚自成也无心留在后宅,借口要赶去苑马寺当值,午饭没吃便走了。
留下苏巧珍一脸愤懑的去给奚云岫收拾嫁妆。
奚云岫捏着单子,一样样对照,倒是不怕苏巧珍做手脚。
只是……方才奚自成与她错身而过,她从奚自成身上,嗅到一股淡淡的,清幽温软的香气。
似是傅身香夹杂了一些芙蓉花的味道。
奚家没有种植芙蓉花。
苏巧珍嫌傅身香用起来麻烦费时,从来不抹。
那么奚自成身上的香味,是从哪里染上的?
奚云岫敛下眉宇异色,转头面向苏巧珍,让苏巧珍先将嫁妆里最重要的田庄,和整整两条街的铺面房契交出来。
大昭的房价不算离谱,燕京城的一套四居室,价值五十两左右,两间两层的小楼,约莫三十六两。
一个普通杂役的工钱,一年到头,差不多能挣十几二十两。
全家人齐心协力,踏实勤勉,积攒两三年,不出意外,是能全款拿下一套房子的。
因而铺面的租金也不贵,按地段的好坏,月租五百文到一两二三不等。
可架不住聂绮罗的铺面多,合计下来,只靠租金一年就有两百多两的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