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鸿是有实权的要员,因为内宅夫人这点事,已经浪费了他许多时间。
再加上他年长,奚云岫年轻,甩起脸子来更不需要顾忌。
奚云岫没有就此退缩,她在后宫连太皇太后都忽悠过,何况你个臣子!
“夏大人,容祯是晚辈的侄子,却也流着一半夏家的血脉。
他如此顽劣不服管教,有长歪的趋势,若不加以教化,长大不知道会成什么样子。
那不光是靖远侯府的耻辱,也会是夏家的耻辱。
夏大人爱惜羽毛,克己复礼,为朝廷兢兢业业,应该不会愿意后辈子孙,辱没了夏家的名声吧?”
夏鸿眯眼盯着奚云岫:“容祯若纨绔不化,最先辱没的也是靖远侯府,侯夫人自己多加约束不就行了?这事儿轮不到本官操心。”
“话可不能这么说,”奚云岫故作哀叹:“您知道的,晚辈是因为爱容忱,抱着容忱的牌位嫁进靖远侯府的。
靖远侯府就是容忱留给晚辈的遗物,若是有人抹黑了靖远侯府的门楣,那就是侮辱容忱。
晚辈深爱着容忱,发现有人侮辱容忱,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样过激的事情。”
奚云岫歪歪头,一脸天真:“如果夏家门口天天有人泼金汁……不知道夏大人能不能受得住。”
金汁就是粪水。
奚云岫的威胁格外的朴素。
却非常有效。
人活一张脸,越是位高权重就越要脸。
夏鸿就非常的要脸,不然不会因为夏文君落水,被容老爷所救,就把夏文君给嫁了。
生怕被政敌攻讦他养出的女儿不检点。
和夏鸿相比,奚云岫在这方面就显得比较欠缺。
内阁要员的家被人泼粪,画面太美,夏鸿想都不敢想。
“你到底想怎样!”
奚云岫笑眯眯:“夏大人,您夏家的女儿夏元桑,就在夏家门外等着。
她希望您能给她的儿子容祯,找一个严格一点的夫子,或是一家在管教孩子方面很有办法的学院,把容祯掰直回来。
当然晚辈的意见倾向于后者,晚辈在燕京城打听过,落月山上的那座青崖书院,就很合适。
怎么说服夏元桑,给孩子办理入学,就麻烦夏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