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费隐摸着胡子笑道:“待过了今晚,小善人的伤口若能止住血,也没有高烧,贫道就要带人回山了。”
周晁迟疑,还是问道:“王道长,我岳母给了你们一百两银子,这一百两应该是让你们保证孩子到伤好健康为止吧?”
王费隐和煦的道:“贫道等只能尽力而为,尽人事,接下来就是听天命了。”
周晁:“那你们也得留下来,才能以防万一呀。”
孙贤娘怕他得罪王费隐,连忙扯了扯他的袖子。
王费隐略一思索,体悟到他的忐忑,笑道:“贫道让三师弟和小师妹留下,待小善人的伤好了再回山。”
孙贤娘大松一口气,立即就点头说“好”。
周晁还是有些不情愿,这几日他已看出,陶季和潘筠虽然厉害,却还是远比不上王费隐。
刚才也是王费隐主刀,王费隐指点潘筠,可见他最厉害。
他花了钱,自然是希望留下最厉害的替女儿诊治,而且既说女儿缠足影响了他们家的风水,那是不是得做个法事消弭已造成的影响?
周晁:“我看陶道长还年轻,潘道长年纪更小,还是王道长留下,我们才能更安心,您放心,不管三清观的道长们在这儿住多久,食宿都包的。”
王费隐一瞬间心动,能白吃白喝,他怎能不心动呢?
但……“周善人放心,我三师弟的医术在这广信府内都是有名的,若他在都不能治好小善人,我在也无用。”
又叹气道:“而且,我得回去割稻子了。”
周晁一肚子的话就噎在咽喉那里,“割稻子?你们山上种了稻子?”
王费隐笑眯眯道:“不是山上,在山下,观里有几块田,种了一点粮食,此时正是收获之时。”
现在的确是割稻子的时候,别的事可以耽误,割稻子是万万不能的,下刀子都不能。
周晁一肚子的话憋在胸口,只能同意他们离开。
潘筠从顿悟中醒来,便感觉到身体从未有过的轻松,丹田之处灵力犹如春夏之际的湖水那般充盈。
“心静多动少,动即摄之,”昏暗的光线中,陶季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恭喜五师妹,你已入第四时,摄心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