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第一次看见人可以变成这个惨状,一时心底发寒,问潘筠,“崔怀公他会死吗?”
潘筠没回答她,一进入太素院,医馆门口坐着的师兄师姐们立即站起来,震惊的问:“这是怎么伤的?快进来!”
太素院在学宫的东北一角,独立于其他道院,因为这里宽敞,后面大片的土地是药园,学宫的医馆也设在此处,由太素院的道长老师和师兄师姐们坐诊。
不仅学宫看病是在这儿看,偶尔山下也有人上山来求医,都是在此诊治。
有师姐领着潘筠上去,直接上二楼,推开一间房道:“快放下,他是怎么受伤的?”
话音未落,楼下又是一片喧闹,戴庸和农知一也被送来了,为了方便治疗,后领他们上楼的师兄推开了同一间房门。
一间房四张床,躺了三个还能剩一张。
娄桐匆匆赶至,不等张子望说话,她目光一扫便能看出三人的情况,直冲戴庸而去。
不多会儿,戴庸身上和头上就扎满了针,然后她才去看崔怀公,用针稳住他的心脉后才去看农知一。
张子望和林靖乐在她直冲戴庸而去时就沉默不语。
娄桐有自己的行为准则,重者为先。
等娄桐给农知扎针止痛,并用元力止住他丹田溃败的趋势,这才有空问,“这是怎么回事?我们学宫进妖邪了?”
林靖乐寒着脸道:“不是,是几个弟子斗殴。”
娄桐很不悦,“是谁出这么重的手?我们学宫何时这么混乱了,斗殴竟敢下死手。”
林靖乐看向潘筠。
娄桐跟着看过去,眉头一皱。
潘筠同样目光冷肃,一张脸就跟冰块似的,抬起眼来充满敌意的看向他们,浑身是尖刺,“林堂主,你不是刑法堂堂主吗?事件的起因是因为他们公然在学宫里伏击低年级学生,你是不是得代替刑法堂给我们一个交代?”
林靖乐气笑了,沉声道:“你重伤一人,几乎毁掉他的泥丸宫,又毁掉一人丹田,你反过来让我给你交代?”
潘筠冷冷的回道:“我是为见义勇为和自保,不信,你们可以询问当时围观的同学,他们殴杀崔怀公,身为同学,我是不是要路见不平,救助同学?同学们要是惧于强权不敢说实话,我也敢问心,他们敢吗?”
轻伤三人组脸色瞬间惨白,无措的去看农知一。
农知一的疼痛已经缓解不少,但他依旧不敢放松,根本不管潘筠的诘问,就盯着娄桐问,“娄院主,我的丹田能治好吗?”
娄桐沉默。
农知一渐渐绝望,眼中带了泪水,“娄院主,求你救救我,求你一定要救救我,我不能没有丹田,我一定不能没有丹田。”
娄桐道:“你的丹田裂开了,除非找到天山雪莲炼制冰混元丹,或许可以痊愈,但混元丹难得,更不要说是特殊的冰混元丹了。”
农知一就立即看向潘筠,挣扎着要下地求她,被娄桐一把按住,“你不要动,小心针移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