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是立刻修整,防守好辽隧大营。阳仪要是敢回防,就让他强攻辽隧大营好了!我军正好以逸待劳!只要阳仪被堵在渤海海面上,一两日内公瑾的水路军必到,到时候前后夹击,就能把阳仪部的援军全灭在海面上!
至于公孙度本人,战前子瑜就说,他打探到公孙度重病缠身,算其时日不会太久。我信子瑜的判断,让公孙度多活三五日还是少活三五日,并无大碍。
他既然知道自己病情,肯定会提前留下遗言,就算他死了,公孙康也能接权。一个还剩一口气的垂朽之人,具体哪天咽气已经不重要了。”
赵云飞速盘算了一下,终究是谨慎的心态占了上风,他太清楚两天连续两场大战、奔袭,他的部队已经疲惫到了什么程度。而且偷袭得手,背后还有阳仪的三万人没解决掉呢。
相比于确保公孙度早断气几天,还不如确保全歼阳仪的海船水军。
……
赵云下了决断后,其麾下部队自然立刻围绕着新目标展开了部署。
疲惫不堪的士兵立刻分批抓紧时间补觉、少数状态还行的士兵,则被临时充作监工。
监督那些刚刚投降的、已经被缴械了的辽东军俘虏加固防御工事,尤其是公孙度军原本不太重视的朝着辽河河口的水寨。
很显然,这些临时补强的尝试,都是为了对付马上会回到辽隧河口大营的阳仪。
仅仅半天之后,当天午后时分,坐船顶风败归的阳仪,就带着数百艘板屋船和运兵船,抵达了辽河河口。
因为海陆讯息隔绝的原因,在海上漂回来的阳仪,甚至都还不知道辽隧大营已经落入赵云之手了。
这一信息差,赵云自然不会浪费。
所以他在占据辽隧大营、整修防务的同时,并没有拔掉公孙度的大旗,甚至还特地把码头区附近的交战痕迹先简单打扫了一下。
血迹尸骸该洗地的就洗干净,这才坐等阳仪上门送菜。
以至于阳仪抵达水寨,最前面一批战船靠上码头泊位的时候,阳仪也只是觉得大营内氛围有点奇怪,但一时也说不清哪里奇怪。
“主公怎么对于我的归来完全没有反应?是提前听说柳兄的败兵逃回、告知了败报,所以恼怒于我的无能?看来昨日的败仗更不好解释了……
不过,就算主公责怪我,也该派人来接,然后当面责问,岂有不闻不问的道理?莫非是主公病情加重了,营中顾此不暇?”阳仪内心这般胡乱脑补着,还想该如何向公孙度解释推卸败仗的责任。
等到第一批士兵跳下板屋船,走下栈桥时,阳仪本人也上了岸,他们才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了,也摆出了戒备的姿态。
而对面的赵云非常能忍,一直等到彻底瞒不住了,才下令放箭——主要也是他看到了阳仪本人的旗号,也跟着上岸了,旗号底下一个盔甲鲜明的武将,显然是打算向主公公孙度汇报请罪的。
既然阳仪都上岸了,大鱼已经入网,也就没必要再为了后续多赚几条小鱼小虾而冒险多等,该收网时就得收网。
随着赵云一声喝令,一时间矢如雨注,码头栈桥上的公孙度军士兵瞬间被猝不及防成批射杀射伤。
无数士兵懵逼之中躲过了第一波箭雨,眼看身边袍泽的惨状,也一涌往海里跳去,只求潜水逃命先躲过这难以理解的箭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