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什么都是借着相爷的势,他怎么就有这么多势让我借?你怎么不说,是我们熟络了呢?”
青姝倔道:“熟络?谁想跟你熟络?”
江蕴笑而不语,将面纱戴好,“我回头同相爷说一声,就说你要与我一起学医,这样到了洛阳,你也还能见到顾平。”
她眼中有几分戏谑,青姝想要拒绝又说不出口,最后掸了掸袖口,道:“那就陪着你学一学,我忙去了。”
青姝年纪也不算小了,江蕴觉得,她早该把那些话本子里的内容运用到现实里,免得回了府,又整日在府中看话本子。
而她自然该全力相助。
人总是这样,尤其是女人,看别人男女欢爱时,总是来劲的很,爱推波助澜,可到了自己身上时,就少了那看戏时的大胆。
江蕴这头逗完青姝,转回去到苏明樟面前时,就收起了笑意,话不多地跟在他身侧,走出回春堂,也只问了一声:“相爷,去逛什么?”
苏明樟道:“你问我?”
江蕴:“?”
街是他要逛的,不问他,问谁?
苏明樟续道:“逛街这样的事情,向来是女子在行的。”
江蕴想说,她自小常被关在后院,逛街这样的事,她倒也不是很在行。
于是她道:“那就去看看话本子吧。”
苏明樟应下,眼神示意让她往前一些,与他并排而行。
临安的街巷繁华,街道侧面沿着运河,河面上往来的贸易船只连绵不断,难怪皆说江南富庶,不亚于洛阳。
河边道上种满了柳树,四五月的时节,新芽早已长齐,抬眼望去,成片的嫩翠色随风浮动,柳枝飘荡拂过头顶,绿浪翻动,生机盎然。
江蕴个子矮些,走在靠近柳树的一侧,也只是偶尔又几根柳条会碰上她的发髻,而外侧的苏明樟,鬓边已经被垂下又扬起的柳枝叨扰了好几回,便拉着江蕴,让她离那些柳树远了几步。
虽说是春日,但白日里的日头已经有些烈,此次出来并未带伞,也未带任何遮阳的物件儿,江蕴走在树下,完全是为了蹭的阴凉,结果硬是被苏明樟拉到了太阳底下。
江蕴想着,她走树下,他离她远几步不就是了?于是又抬脚跨回去。
苏明樟看懂她心思,道:“给你买伞。”
不消半刻,他手中便多了油墨色的伞,与一把薄纱的团扇,然江蕴只有一只手可用,打了伞,便摇不了扇子。
她想了想,觉得还是打伞的好,便把团扇放回到苏明樟手中。
“你的脑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