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眼睛亮,看了个一清二楚,道:“算了,师哥性子软,万一被打。”
顾平:“……”
顾知延听了顾平道想法后,突然又有了别的想法,他道:“平儿与那青姝姑娘虽是性子不符,但与阿蕴倒是……”
“徒儿高攀不起阿蕴姑娘的,她是师父的孙女,更何况苏相似对她有意。”
顾知延摸了一把胡子,摇了摇头道:“没什么高攀之说,你是我最得意的徒弟,又是同乡,你只将她看作小妹就是。”
顾平幼时患疾,这条命是顾知延帮他捡回来的。
顾知延出事出逃后,虽不敢回到虞城,但是有从邻边小城的山岗上路过,站在山顶,可以俯瞰虞城,也就是在那时,他遇上了在外采药的顾平。
那时的顾平不叫顾平,叫季平,娘刚死,爹好赌,本想将他卖个好价钱,但是他却少食又受冻,身患重疾,赌鬼爹没钱给他看病,卖不出价钱的拖油瓶自然只能扔了。
遇上顾知延,是他此生之幸运,他虽年幼,却超乎寻常的懂事,病好后直接拜师学医,自愿该姓为顾。
那时恰也是顾知延最艰难的时候,这个孩子就如上天送他的礼物一般,他将那些压抑的事情当作故事倾吐给这个孩子,所以那些事只有顾平一人知道。
除了血脉相连的江蕴,顾平是他最亲的人。
顾平听顾知延这样说,又提醒道:“可是苏相……”
顾知延道:“苏相再怎么恶名远扬,但到底是当今圣上起重的人,当今圣上还是亲王时,名声很好,如今登基不久,能派苏相来调查当年的事,想来也是明君之相,君是明君,手下的臣便是再坏也坏不到哪儿去,总不至于要强占蕴儿。”
这话若是江蕴听见了,是一定会反驳的。
顾知延继续道:“说句实在话,我真的不想蕴儿再嫁入官宦人家,高门大院里的女子看着金贵,但过的未必畅快,要我说,平儿这样的倒是最适合做夫婿,至少能得一个相敬如宾。”
与顾平做夫妻,一定能相敬如宾,但怕就怕在只能相敬如宾。
顾平知道师父是想江蕴能得平安顺遂的一生,他道:“若是阿蕴姑娘愿意,顾平会听师父之命,也绝不会让她收到半点儿委屈。”
他没有意中人,婚姻大事,父母之命,他也没有父母,自然听从顾知延的。
顾知延对他有恩,若是他想将江蕴许配给他,他也一定会对她好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