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蕴见他不接帕子,就把帕子往边上一扔,然后抬眼,正视着苏明樟的双眼,问道:“相爷,她方才说的话你信吗?”
柳儿说是她将自己伤口扯裂了,苏明樟会信吗?
江蕴很好奇这个问题的答案。
他上次也怀疑过她一瞬,但是很快回过神来,那么这次呢?是丝毫不怀疑她,还是怀疑加重了?
苏明樟听她这口气,觉得有些不悦,他还没问她,自己反倒先被质问了。
他目光在柳儿和江蕴身上来回转了转,柳儿眼中流泪,脖子流血,痛苦不堪地看着他,而江蕴目光平静,虽说眼睛也略有一点儿湿润,但看着是一副赌气的模样。
苏明樟觉得她是日日来帮柳儿治伤,心里不平衡了,觉得委屈,才做出了偏激之事。
但她本不用来的,他可以随便请个郎中,是她自己说要帮忙。
而柳儿,自己伤自己这样的招数已经用过了一次,若是再用第二次,岂不是可笑?更何况痛的是她自己。
苏明樟即便心中很难相信,嘴上也很不愿意说出口,但他这次不得不承认,怀疑江蕴更多一点。
她看着那双紧紧盯着自己的眼睛,道:“何至于此呢?”
何至于此?
短短四个字是直接给江蕴定罪了。
江蕴突然觉得一口气上不来,就闷在胸腔,难受的窒息。
但她还是再给了苏明樟,也是个给了自己一次机会,她又问了一边道:“我说是她自己弄的,苏明樟,你信吗?”
她也喊他全名,谁还不会似的?
苏明樟察觉到她态度的不寻常,不像是普通的闹脾气,心里不自觉地一紧,但是柳儿的伤一直没人管,她不得不又闹道:“公子……血,血还在流,好痛……”
苏明樟思绪被打断,他对着江蕴道:“信与不信过后再说,当务之急是……”
而他的话又被江蕴打断,“相爷还是先回答我吧。”
她语言中竟莫名有几分压迫感。
压迫感?
在她们二人之间,压迫感这种东西向来是苏明樟带给江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