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蕴忽而想起,那日青姝不满柳儿被放回去,即便她与她解释了放走她是变相折磨,但她似乎依旧是极不满意。
后来,还在禁足的青姝对她说,先去看看苏明樟。
青姝知道一切。
江蕴大概捋明白的思路,如此说来,是苏明樟父母的死与柳儿脱不了干系,而柳儿之所以能成事,离不开苏明樟对她的喜爱和放纵。
如此算下来,他自是觉得,父母的死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
江蕴虽然还不太清楚其中细节,但大致情况已经明白,霎时间,先前的怒气退了大半。
虽然折磨自己的身子是天大的罪过,可若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她总也不忍心再揪着他责怪。
父母之死是何等惨痛,江蕴许还是能体会一二,但相比较起来,她所经历的远没有苏明樟痛苦。
即便时光倒流,那时刚出生的江蕴也护不住自己的母亲,但苏明樟不一样。
无力补救的事情最多只是伤感,但因自己过失而酿成的大错,真正会从心里折磨死一个人。
苏明樟不否认,这几日来,他真的有好几个瞬间,觉得自己该下去给父母道歉,但心中却有觉得有所牵挂,想要重新振作起来,两相拉扯下,最终便变成了什么也不做,就那样干坐着。
时而脑袋放空,时而脑中混沌,可每每早上,还要放下一切,理清思绪上朝,直到今儿再也撑不住。
平南帝听了他这番解释,回忆了一下,终于想起来,在很早的时候,他也听闻过苏明樟婚约之事,他还记得,后来他并未寻得那女子,于是多年未娶,直到今年才愿意重新开始。
若事情真如苏明樟所说,那他岂不是把那样一个害了自己一家的女人,当作愧对之人记了十年?
平南帝虽不能完全感同身受,但也理解了他少有的失态,他心中觉得他这次状态像极了十年前,原来果真还是因为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