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那会儿二爷已经成功剿灭海匪,再也用不着我画的战船图,用不上我了,就会放了我。
闹腾的劲儿一旦过去了,哪怕黑色丸药全身镀了金,站在我炕前,我都死咬着嘴唇,不吭一声。
熬过去就好了。
小秦家的不会做甜酒酿,这东西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做得的。
二爷问我还想吃什么,我一概摇头。
“不吃东西也不成,你这几日先将就着吃些,我去给你找甜酒酿。”
我闭上眼不想搭理他。
非是不想搭理二爷一个人,实则是我不想搭理所有人。
我在咬着唇跟炕边上的黑色大药丸对抗。
它在勾引我。
我怕我一张嘴,就想跟红桃要这个东西吃,也怕我一睁眼,就忍不住跳下炕去追它。
身上的被子被我扯得皱皱巴巴,我必须得紧紧抓住个什么东西,才能抵挡住内心的躁动不安。
“绑起来吧。”
迷迷糊糊中,我好像听见二爷在吩咐什么。
“她病了,用绸子绑着,莫要伤了她。”
声音一会儿远,一会儿近,倏忽之间,又消失不见了。
很快,我就被绑得严严实实,嘴巴也被堵上了。
我心底骤然涌上一股惊恐。
为什么要绑着我,是不是要把我给打发了?
越惊恐,就越挣扎。
越是拼了力气挣扎,那黑色丸药就笑得越魅惑。
我身上的汗好似下暴雨一般,很快就浸湿了被褥。
我被这黏糊糊的感觉包围着,浑身上下每一处毛孔都在叫嚣着不舒服。
这个时候若是能来一碗冰淇淋就好了。
迷蒙中,有人问我除了甜酒酿,还想不想吃别的。
好像是二爷,又好像是爸爸妈妈。
我嘴巴里的布被撤了下去,有人扶起我,往我唇边递了一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