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尘,你想喝水吗?”
蓝逸尘侧躺在真皮座椅上,尴尬地摇摇头:
“我不能喝,怕上卫生间。”
富瑾瑜也从前面走到花若溪身边的椅子上坐下,望着瘦的不成样子的蓝逸尘叹息不止:
“车上有卫生间,大家都是男人,谁还笑话你不成!
逸尘,你这两个多月受苦了,脸颊瘦了好几圈,黑眼圈也好重。
曾经意气风发的你现在双眼无神,目光涣散,整个人轻飘飘的,感觉一阵风都能把你吹走。
有些话也许不适合我这个外人讲,但看在我们现在是一家人的份上,我又不得不讲:
小主,
总这么逃避你父亲也不是个办法。
你父亲太霸道太强权了,哪有为了反对儿女的婚姻大事而囚禁暴打孩子,还给他下药的人。
这简直是匪夷所思,正常人说出去都不会信。
你们从小生活在你父亲的强权管制下,早已习惯了逆来顺受,从来也不敢有半点的反抗意识。
但你有没有想过:你今后要一辈子带着老婆孩子流浪在国外吗?”
“富瑾瑜,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先送逸尘和林姝到国外把孩子安全生下再说。
林姝现在挺着那么大的肚子很危险,万一又被姨父找到就麻烦了。”
花若溪虽然也赞同富瑾瑜的话,但他也深知蓝逸尘的性格,
他就是被他父亲打死也不会报警的,更不会忤逆他父亲。
他们家的孩子早都习惯了蓝宇的霸道强权和高压管控,
又因为蓝宇曾经是大学中文教授,他们兄弟姐妹从小被灌输了许多的儒家思想,
孝道大于天,从来也没想过去忤逆父亲甚至和父亲对着干。
看蓝逸尘此刻的样子就明白了:
曾经多么飘逸出尘神彩飞扬的一个美男子,
此刻却变得面如槁木死灰,再无半点从前意气风发的样子。
他在心中隐隐为林姝的未来担心:
以蓝宇如此霸道强势的性格看来,就算他们俩躲到天涯海角,有朝一日也会被找到。
除非蓝逸尘敢于反抗他父亲的强权或是蓝宇出现什么重大变故,
但这两种情况都是微乎其微的概率。
他不由长叹一声,转过头望着车窗外闪烁的霓虹灯出起了神。
蓝逸尘当然明白富瑾瑜话中的意思,但他却无力反抗他父亲的强权,
他也从来没想过去报警,那在他的想法里简直是大逆不道,是要被天打雷劈的,
就算他父亲真杀了他,他也不敢也不想去恨他,只能认命!
想到这儿,他虚弱地摇摇头,叹气道: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我从来也没有想过去报警或是去反抗我父亲,
他只要放过我和倩倩,我可以什么都放弃。”
“就怕你父亲不肯放过你们,唉……”
富瑾瑜长叹一声,也扭过头望着车窗外渐渐人烟稀少的街道陷入了沉思当中……
蓝逸尘亦陷入了纠结挣扎之中:
两个多月没见过倩倩了,也不知她这两个月过的好不好,身体怎么样……
忽又想起了自己此刻的处境,浑身使不出一点儿力气来,和废物无差,
就连上厕所还要人扶,而且又身无分无,这段时间身体虚弱的不行,饭也吃不下,
照镜子时自己都被自己吓了一大跳,差点儿以为是自己被他人附身了。
更让他难以启齿的是:他这段时间被人占了无数的偏宜,偏偏还不能说出口,谁让他是男人呢!
这种话说出去,别人只会认为他得了偏宜还卖乖……
他越想越烦躁,越想越痛苦,索性闭上双眸假寐起来。
三个人各自沉默,车内静到掉下一根针都能听见。
占兵觉得气氛有些压抑,便打开了音乐,
随着舒缓优扬的轻音乐传来,车里压抑的气氛稍稍得以缓和。
随着一阵悠扬动听的法语歌声传来,花若溪忙接起了电话:
“喂,阿皓,什么事?
噢,好,知道了。
那我们赶快往富瑾瑜在军分区的住处赶,那里有卫兵把守,外人也进不去。”
挂断电话后,花若溪忙对占兵说:
“占兵,快回富瑾瑜在军分区的住处!”
“知道了!”
占兵一面说一面忙打方向盘向军分区的方向驶去。
“若溪,是不是撞见我父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