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知劲冷笑着把她接下来的话堵住了:
“那又如何?事不过三,谁还没有点脾气?
反正我如今也没啥指望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大不了咱们鱼死网破。”
哪位仆妇又气又急,好一会儿才憋出了一句:
“你别忘了你爹死的时候,你咋答应他的。”
张知劲嗤之以鼻:
“你也有脸提我爹?”
他心中怒火也在燃烧:
“这么多年父亲的教诲,我又何时忘记过?是你忘了吧?多亏我爹已去世,要不然非得被你气死不可。
不,已经被你气死了。
也怨我,我跟你有什么可说的?
再深的道理你都能掩耳盗铃。我又何必浪费口舌、绞尽脑汁儿对牛弹琴?”
张知劲想着想着,越发觉得没意思起来。便想丢下那仆妇,越众而出。
“你不能走。”那仆妇体会到什么,马上就去拽张知劲。
谁知张知劲就像长了后眼一样,竖手为掌,砍到那位仆妇脖子上,轻轻的一掌就把她劈昏了。
真实的为众人再现了那句古话,‘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这回没人儿拦他了。
尤其瞅瞅张知劲那副肃穆的面孔,围观的人,不自觉的噤若寒蝉,更是流水般的纷纷让出了一条路。
张知劲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忽地他又停住了。
他身后的众人定睛一看。
只见又有一群人从大门门洞过道进来了。
这回为首的换成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
模样儿周正,穿着富贵。让人一看,就是贵人。
他身后,刚跑了的华信少妇主仆三人赫然在列。
剩下的,一看就是随从奴仆。却身体笔直,行动整齐。
那年轻男子与张知劲相对而立,俩人谁也没说话。
明明俩人看着像是一副赏心悦目的画面,可院子里却顿时鸦雀无声,气氛仿佛冻住了一般。
半响,年轻男子先开口了。
他上下打量了张知劲一番,嗤笑道:
“你就是张知劲!”
就是那个平民出身,却一路向上爬到苍龙军右卫指挥使的张知劲!
就是那个被章德太子赋诗‘真心凌晚桂,劲节掩寒松’,因而赐字‘晚桂’的张知劲?
看他一副粗布短打,相貌平常的样子。比了比自己,不管是出生、相貌、打扮,自己都不知道胜了他几筹。
“也不怎么样嘛。”
他一副高傲、不屑张知劲的模样。
“是!”
张知劲看着低头见礼,但话说的却平平淡淡的:
“草民见过玄武将军。”
原来这就是五小姐要再嫁的夫婿,松山顾家这一代家主的庶子,如今顾家最出众的子弟——顾挺之。
“你——”
张知劲的话刚落,顾挺之心里就仿佛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炸了。
他直在心里骂娘,张知劲是啥意思?故意的是不?不知道打人不打脸?
说实话,以前他也得意自己的官职。
四品啊!
他这个年纪有如此成就,够可以了。但比比张知劲曾经的正三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