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这是亲眼所见,林雅舒不仅打我,还想害村里其他孩子呢!”
刘婶瞪了林雅舒一眼,又道,“她明知山里有老虎危险,还非要带着其他孩子去招惹那老虎,要是我们的孩子有什么好歹可怎么办?”
夜凌澈笑了一声:“来时你站门外大骂,进来了又说要接石头,现在倒是一股脑说我女儿的不是。婶子,到底哪一个是你真正要做的事情?”
“我,我自然是担心村里孩子!”刘婶慌乱道,“还有你带回来那个白岁安,村里就一个教书先生,她把人先生打得动弹不得,耽误了村里孩子上学,她真是……”
“所以你的意思就是不喜欢我们家?”夜凌澈适时打断。
十指交叠在身前,夜凌澈淡淡道:“当初我捐了三十两给李家村修路,买地建屋落脚,是看村里人亲切友善,你若早说村里不喜我们这一家人,那我就把这房屋卖了,问村长要回我那二十两,带着妻儿去别处落脚好了。”
刘婶张口结舌,抠了半天手指才干巴巴来了一句:“路都修好了,这银两再要回去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我一个病死鬼,时日不多了,就想着让妻儿过得好些,现在村里这路他们是用不上了,你们不会连一个病死鬼的银子都贪吧?万一遭天谴可……”
“不会不会!”刘婶摆手,“我们可不是这样的人,就是这钱都用了,村长那也不会同意你收回去吧?”
“有字据为证,村长会允许我收回这笔钱,到时候怕是要村里的人分摊这三十两了。”夜凌澈笑道,“不过也没事,村里二十多户人家,分下来也就一户一两多。”
别说刘婶不想给这一两了,她光是想到,因为她让村里每户人都讨一两多出来,一人一口唾沫都要把她给淹死了。
刘婶抿唇,她实在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夜凌澈,可又不想让这事就这么算了。
“我没有不喜欢你们家,只是白岁安确实是打伤了人。”
“请大夫的费用我出。”
“那先生也不能给孩子授课了啊,伤得可重了。”
夜凌澈半眯着眼睛,问:“你亲自去看过伤势了?内人身娇体弱,李佑人高马大,如何将人伤至动弹不得?”
“那,那自然是家中小孩回来时说的。”
“请过大夫了吗?”
“似乎没有……”
“怎么不请大夫呢?先生忙着教书育人,身体垮了可不行。这样吧,辛苦婶子带大夫去给李先生瞧病,多少银子到时候来我这拿。”
夜凌澈又道,“我这人最是讲理,绝不会让村里人吃亏。”
“好吧。”刘婶探头去看缩在凳子后面的石头,“石头,你该和我走了。”
“不要,你先走,我自己会回家。”
刘婶弱弱地瞧了一眼夜凌澈,对方回了个温和的笑容。
她柔声道:“这次我不打你了,你别怕。”
“我不听我不听,你们都这样说,每次爷爷不在你们都还要打我!”
夜凌澈笑道:“你倒热心肠,还爱帮忙管教孩子。”
好听的嗓音让刘婶听到了只觉得刺耳,偏偏她又不能拿林家人怎么样,只好接话:“石头娘难产没了,爹又去参军了,我们这些乡亲可不要帮着管教嘛?”
“石头怎么想的?”
“我不想他们管我,他们打小孩。”
“那你和你爷爷说过吗?”
“没有……”石头放轻声音,“爷爷身体不好,我不想让爷爷担心。”
“傻孩子,你是爷爷的宝贝孙,我疼你是应该的。”
年迈的声音在门口处传来,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闯入大家的视野,老人背脊弯曲,岁月的痕迹也掩盖不住他的慈祥。
林容康抬高手臂扶着老人,一点一点地引着人往里走。
石头立马站起来,欣喜地喊道:“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