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委屈不能白受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好像变得多愁善感了。
白天还能立着跟人对干,夜里抓着依靠了就想哭。
林忆青心疼了,北宅确实太过分了,该是破立时刻了。
无论分多少个林家,只要北宅在,就会扰着其他不得安宁。
林家并不是一艘巨轮,左一块木板、右一颗钉,他爹的修补之术,他林忆青学不来。
“北宅的人不用敬着,我会让他们给个交代。”
林忆青说的交代,是次日清晨,就抱着曾祖父和祖父的牌位,拿着林家铺了灰的家训,逼着三叔把一房的家私卖了,填了债。
“后世子孙,有犯赃滥者,不得放归本家;亡殁之后,不能葬于大茔之中。不从吾志,非吾子孙。仰珙刊石,竖于堂屋东壁,以诏后世。”
林忆青俯视着北宅的几大家子人,带着从山林里交道习来的匪气,说道:“三叔,你做的恶事,刚好跟祖训对上了,林家的祖坟怕是进不了了。不如老实守着你的嚼用,早些寻个风水之地,以免日后堂弟不知该把你寄放何处。”
“你……”林三爷吐了一口浊气,却不敢把唾沫吐在家训之上。
“各位叔婶,很久没进祠堂了吧。我把曾祖和祖父请来了。”林忆青换手在北宅的中堂正位的八仙桌上摆上曾祖父和祖父的牌位,让时谨往林四爷拿了一个青花香炉,点上香,规规矩矩的拜了三拜。
转身宣布了,林家主支将依曾祖与祖父遗愿,不再包覆北宅所有的供给。
此话一出,北宅人自然是要闹的。
哪管祖先在上,听不听得到?
“你一个分了家的,怎能代表主支!”
“我不能。祖父和公堂能。”林忆青憋了一眼这群长辈,眼里嫌脏,继续对着祖宗排位与他们说话:“各位堂叔堂婶,祖辈时定的分家书在县衙有备案,那可是有几位叔祖画过押的。
而你们从我爹那儿骗得的钱,我手里可是有账本的。
这些原不该给的钱,我只当是你们的债。我爹不逼着你们还,不代表我大哥和我不找你们要。一笔一笔的,就是卖了北宅,你们也是不够还的。
各位叔叔婶婶,忤逆祖辈遗愿,忆青作为小辈,只能劝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