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令鸢总爱把她们当小孩纵着,一视同仁。故丫鬟们之间一等二等之分并不严明。
阿梨来了这么久,也算是融入了她们,当下没考虑那么多,下意识反驳道:“郎君怎么说呢?媳妇侍奉公婆,再常见不过了。”
这话虽然对,但是听在几人耳朵里,怎么就那么不中听呢。
阿杏冷笑道:“怎么就常见了,过去也没见我们府上老夫人对夫人怎样。”
眼梢风扫见门口一片绯色袍角,阿梨咬下唇,“其实,娘子这般抛头露面,寻常婆家定是容忍不了的。想来郎君也有难处。”
茴香秀眉一拧,当即质问:“你到底谁的丫鬟,怎么胳膊肘往外拐?!”
阿梨瑟瑟往后缩了几步。
丁香伸手拦了一下,横了二人一眼,而后斜睨阿梨,悠悠道:“茴香,去看看娘子平日喂的那只野猫来了没,放些鱼糜鸡肉在墙角。”
茴香不满,到底听丁香的话愤愤去了。
身后丁香悠悠的声音传来:“可莫要靠近去摸,仔细你的手。那猫儿喂不熟,最会装乖卖巧,上回娘子就被它骗了,差点被咬一口。”
......
沈晏听了墙角,若有所思。
他没进院子,而是转身朝反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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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月居
徐氏听说沈晏来意,控制不住自己的面部表情,挑了下眉。
她想到欠沈晏一个人情,有心帮忙,但也为难,尴尬笑道:“三弟也知道,我这人嘴笨,到底不如大嫂在母亲面前点体面......”
沈晏颔首:“自然不叫二嫂为难。”
“三弟的意思是?”
“阿冶可下学了?”
徐氏福至心灵,笑道:“在房里呢,我这便喊他过来。母亲许久未见阿冶,便劳三弟带他去向母亲请安,以表孝心。”
沈冶很快被婢子带来。
看着一大一小并肩离去的背影,徐氏生出怅然感慨。
......
其实不需要谁出马,崔令鸢那边的进度条也快拉满了。
宁国公夫人年近五十,在这个人均寿命只有六十来岁的时代来看,已经算是步入老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