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正启祚,万物惟新,伏惟父亲母亲尊体万福,庆寿无疆。”
这是绝对不会出错的贺节之辞,其实若真孝顺的,还会逢迎拜跪,右膝着地,再说这拜年吉祥话。
镇北侯见到沈晏,眼睛就亮了,没计较这些,将人迎了进去。
一行人去了厅堂。
寒暄过后,崔家兄弟随镇北侯去了前院招待女婿们,崔令窈、崔令鸢则跟镇北侯夫人去了后院。
崔令窈是前些天就回来了的,故镇北侯夫人只问候了她几句,期间,崔令窈不咸不淡地刺了两句,镇北侯夫人只轻嗔了一句,并未责怪,崔令鸢嘴边挂着浅笑,一一回了。
“这孩子,成了亲,反倒不爱说话了。”
镇北侯夫人这般说,自然不是怪她不与自己亲近,只是见她面上虽挑不出错,到底不如从前殷切,心里不舒服,总觉得这样好的亲事本该是自己女儿的。
半年时间过去,沈祉虽好,也渐渐看得出出息,到底不如沈晏。
特别是见沈三郎处处体贴,一点也不像女儿说的那样......镇北侯夫人实则已经开始后悔了。
早便不该答应阿窈。
——
崔夫人乐得和女儿说体己话,所以崔令鸢提出要去看看老夫人的时候,她几乎没有犹豫就同意了。
意外的在老夫人院子里碰见了柳姨娘。
柳姨娘肚子已经很大了,便是七个月,也不该有这么大的肚子,瞧着有些惊心。
崔令鸢想起一个不大恰当但十分形象的成语,危如累卵。
对上崔令鸢的目光,柳姨娘笑笑,浑身散发着三十几岁成熟女子的风情:“三娘子来了?大夫半时辰前来看过,老夫人喝了药,刚睡下。”
崔令鸢也笑道:“姨娘身子重,该多注意自己才是,端药喂药这样的事叫嬷嬷们来就是。”
一则这人早年招招摇摇的,崔令鸢不是很放心让她照顾祖母,二则她不觉得柳姨娘对祖母有什么孝心。
柳姨娘的心思她也明白,在老夫人身边好护胎。
只是老太太清醒的时候,大概是不怎么愿意看见她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