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论,素昧平生,他也不愿见这样的小娘子因他吃苦。
不止是物质上,还有他贫瘠的情感。
他永远无法回馈给对方同等率真的心意。她合该找一个能体贴她、呵护她、与她伉俪情深,顺遂安度一生的丈夫。
是以沈祉打定了要拒绝这门亲事的主意。
然而为何改变了呢?
沈祉现在仍能记起当日,粉白芍药丛中,散漫的小娘子为芍药不平,说出惋惜之语。
他敏锐的直觉读出了对方掩饰得很好的不甘。
她亦被世俗偏见包围着,并不只有单纯、热烈、娇滴滴。
他鬼使神差地应了下来。
沈祉是有愧疚的,是以他笨拙地学着一个丈夫的职责,尽可能迁就妻子。
然当他发现自己开始流连这份温暖后,便陷入了矛盾。
一面被自己曾经嫌弃的赤诚所吸引,单单只是看见她偷偷抱猫忘了销毁“罪证”的满身猫毛,便忍不住翘起唇角。
一面为之不齿——他有什么资格快乐?
正义未被伸张,仇人依旧逍遥,他便连爱人的权利也不能拥有。
或许只有在床帐落下后,才能将这份被压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