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土,脏不脏,离孩子远点。”李雪梅拿手指头点了点他。
“哎呀,要倒要倒,媳妇你最近吃啥了,力气涨得邪乎!”闫老二没个正形作势就要倒,腰一扭拐了个弯,自己嘿嘿直乐:“我去洗,去洗。”
瞄到他家大宝的注意力都在拆包袱上,闫老二一双贼眼警惕四周,重新凑近,压低声音:“媳妇,刚咱大宝抢我词。”他声调一下变得黏黏糊糊:“媳妇儿,我都想死你了~”
李雪梅抿了抿唇,双耳微微泛红,轻飘飘吐出两个字:“德行!”
闫玉看到了银票,一把抓到手里,小心数着,“一百,两百……嘿嘿嘿!”
数完银票,闫玉的眼亮晶晶的,献宝似的举到李雪梅跟前。
“娘,一千三百五十两!好多钱!”
李雪梅听了也欢喜,将小芽儿塞给她,反手接过银票又数了一遍。
“这么多!”她轻呼,想问问孩子她爹这是什么钱,已看不见人影,便道:“等问问你爹,看看是啥钱,了不得了,没想到你爹有一天能往家拿回这么大笔钱。”
闫玉抱着妹妹眨巴眼睛,瘪瘪嘴道:“我估摸着爹依旧是过路财神。”
李雪梅也认同,孩子她爹就没有发大财的命。
闫老二顶着一头湿漉漉的长发回来,听这娘俩问钱的来处。
便一脸唏嘘道:“这钱呀,是积少成多。”
李雪梅:“啊?”
闫玉:“爹你说啥?!”
“咱不是从铸元城望乡城抓回来不少当兵的当官的么,捆一串带回来的,这都是他们私下的‘孝敬’。”闫老二神情古怪,看着他闺女:“大宝啊,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点啥,才跟你师公借了两班衙役带着?好家伙,我从头到尾一直在边上,愣是没发现李捕头他们咋做的,老隐蔽了。”
“啊!”闫玉惊呼一声,瞬间反应过来:“这……这些是他们收的保护费?!”
闫老二砸吧了下,虽不准确,但意思大差不差吧。
“我咋不知道?”闫玉瞪圆眼睛:“爹,我真一点不知道,哎呀,失策了,光想着免费劳动力,让他们给咱干活!”
李雪梅蹙眉:“有这么多?”
一千三百五十两,这可不是一笔小数。
“李捕头他们有心了。”闫老二摸了摸炕桌上的银票,“铜板,散碎银子,女子的钗环首饰,官老爷身上玉钩玉带……零零碎碎的划拉,据他们说,没上啥手段,就是吓唬吓唬,也有主动送过来的,再就是有那吃不了苦的,想吃好点,睡好点,他们卖个方便啥的,东西他们全都出手了,这钱,算是虎踞官衙上上下下齐心凑的。”
闫老二缓缓道:“给老师凑的。”
“数这么整,我估摸着,他们自己也往里添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