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意只记得有医生来给她打针,身上的睡衣换了几遍。
睁眼那几次都看到男人的身影,有时在忙,有时也在看她。
知道自己是在反复发烧,但以往没这么严重过,伴随着身体上的肿痛,像死了一回似的。
只要他在,便抓着他的手,嘴里呢喃着先生不要走。
得到肯定的回答,安心睡过去。
第三天早上惊醒,汗又将新睡衣寖湿,姜意没在床上看到贺岭,虚弱地起来去浴室里。
简单洗了脸,梳好凌乱的头发,再出来才看到阳台玻璃门外的男人。
轻手轻脚地走近了,手掌扶上门,不过开一条小缝就听见他在讲:“亏了多少。”
不好打扰,又往后退。
“八千,亏得起,三天见不着我能怎么样?”
姜意心里一颤,没听到单位,但肯定不能是八千块。又意识到贺岭说的三天,额前的神经突突直跳。
都已经睡了这么久,还要他陪了整整三天?
不过也只是惊讶,没觉得内疚。要不是这男人对她下手太狠,她也不至于这样难受。
“行,就这样。”贺岭挂完电话,转头打量她,早就感受到她在。
长腿朝她迈步过来,摸她的额头,“退烧了。”
“先生……”姜意没力气,靠着男人双手环上他的腰。
静静感受他的心跳,享受大掌的安抚,顷刻间明白,她的位置与以往相比有了微妙的变化。
贺岭像在搂一团棉花,又轻又软,掌心摸到后背的蝴蝶骨。
不仅是瘦了,捧上她的脸细细打量,没精神,嘴唇泛白,于是又把人抱回床边去坐。
姜意轻哼一声,捏着他的衬衫一角,不说话,也不要他离开。
“只睡觉,想饿死吗。”贺岭好笑的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