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后来这男孩因为哭了,说话有些不清楚,但白铁英还是听明白了,这是对没了爹娘的兄妹,想起半个月前她在牙行里看到的那些签契的流民,心里也有些不好受。
“别哭了!”白铁英厉声喊道,“这花样切坏了你们给赔吗?”
小姑娘因为白铁英这一喊吓得立刻停了哭泣,但又因突然停止,呼吸逆反而打起了嗝,那男孩立刻捂了她的嘴,往后又退了几步,死死地低着头不敢看白铁英。
原以为今天遇到好人出手相救,他和妹妹能保得了性命,谁知这人脾气古怪,是非不分,要不是怕跑了会激怒她,他真想立刻带着妹妹跑走,可是他们又能跑去哪儿呢?
那俩男人听着那男孩的话已是一脸死灰,谁知这小姑奶奶居然又不高兴了,他俩仿佛又看到了一线生机。左边这个男人此刻已经顾不得在他手臂上划来划去的疼痛了,吸了口气颤声说道:
“姑奶奶啊,您也听到了,我们只是下人,我们也是身不由己啊!求您发发善心放了我们吧,我们上有老下有小的,只是为了混口饭吃,真不是故意冲撞您的!”
“呵呵,我也不是故意要你这花样的,谁叫我没有呢?别再说话了,切坏了你能赔的了吗?”
“赔……赔!我赔!姑奶奶,我怀里有刚发的月钱,全给您,您就去西市长寿坊通草胡同第三家找大老刁,他那有可多花样子了!”
“哦?你这小子倒是实在。”白铁英说着停了下切割的动作,目光又看向了右边那个男人。这男人立刻领会了,也说乐意把月钱奉上,只求饶他狗命。
白铁英在左边这男人的衣服上擦了擦刀上的血迹,让那男孩上前把钱掏出来,总共二两,还零着几十文,她的脸色又变了,又让男孩把钱塞回去。
两个男人一看这是嫌钱少了,嘴里拼命喊着饶命,也就是身体动不了,不然绝对想磕头以表诚意了。还是左边的这个机灵,连忙喊着:
“姑奶奶,我俩今天没追到那俩小子还跑丢了钱袋,回去以后也是免不了受罚,您可怜可怜我家里八十岁的奶奶吧,我要是不回去她肯定也饿死了!”
“哦?没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