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回白小娘子的话,是曾爷爷让这么盖的,他说人要晒太阳,鸡也要晒太阳才不生病。”
“你是顾大壮吧?你叫我铁英就行,咱俩年纪差不多。对了,曾爷爷呢?”
“曾爷爷带着他们去城外割草去了,让我留下看家。他说趁着还有青草多喂些,天冷了的时候粮食再多给些。”
白铁英弄这个养鸡场就是奔着“给家人们送福利”去的,所以也没考虑得那么仔细。没想到虫灾一直没来,自己又琢磨给流民们一些生计,这养鸡场就不能像之前那样小打小闹了,老曾头儿这个做法才是对的。
“在这里住得习惯吗?晚上冷不冷?”白铁英看他穿着半新的衣裳,估计是买的估衣,于是就打算问问被褥置办得怎么样。
“暖和着呢,曾爷爷给我们七个搭了新床板,铺了厚厚地塔头草垫子,又去估衣铺子买了好多被褥给我们铺盖,夜里还点着炭盆,给我热的,晚上都不用盖被子!”
“炭盆?那睡觉可得注意门窗不能关得太死啊!”
“知道,曾爷爷每天晚上都来看两次的。我睡熟了不知道,我哥觉轻,他都听见了,于是白天就跟曾爷爷说了。但曾爷爷说他老了,觉少,反正也睡不着,就来看看我们,顺便看看鸡。”
“遇上曾爷爷是我的福气,也是你们的福气。回头你帮我把话传给其他六个人,就说我说的,谁给曾爷爷养老送终,我白铁英除了归还身契,还额外赠予纹银百两以为你们日后奔赴前程的启动资金。”
“白,铁……”顾大壮想要叫“白小娘子”,想着她说叫自己“铁英”,又慌忙改口,突然觉得连着叫好像在叫人家大名,不得体,于是干脆闭了嘴巴,但想说啥又不知道怎么说。
白铁英大多数时候能稳稳当当的,是因为芯子已经二十多岁,见着顾大壮这副有点抓狂的样子,顿觉自己有些老成了,这才是十岁孩子应有的模样啊!于是她笑着接话道:“英,我是白铁英。”
“不,不是,我,我,铁英!”顾大壮脑子都浆糊了,他被白铁英这玩笑开得忘了一开始是为啥慌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