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才认为这是谁家倒霉孩子溜出来玩儿了,只不过人家都是女扮男装,可能是这虫灾成全人,这小娘子连装都不装一下了。
可后来听到“金玉满堂”的名字,让她愣了一下,紧接着又有男声,说不好就是去了金玉满堂被拒了,那就是天上下刀子也得开门了呀!至于什么被压,她这十几年还少吗?小孩子骗开门的把戏而已,听听得了。
但是刚才的试探却让她明白,两人里做主的还真是那个小娘子,于是她就毫无负担地“另投怀抱”了。
“玉娘啊,我瞧着你这双手就欢喜,平时都有什么保养之法可分享一二吗?”
“怎么不行呢?但奴家常闻燕馆歌楼是销金窟,是蚀骨地,却从未听闻恩爱全无就要奴家倒贴呢!”
“啧啧,玉娘刚才还说要贴补我们哥儿呢!轮到我就连个保养手的法子都不舍得说出来……啧啧啧,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呵呵呵,你这小娘子是来逗奴家的不成?俏皮话儿说得比说诨话的还滑稽。”
“这天儿还来逗你,那不真成了冤家了?好了玉娘,你要是不打算好好说话,那我们可就走了。”
“是奴家失礼,还未请教小娘子芳名?”
“哦,我是白铁英,仙鹤村人士,改天到我们村儿玩儿去啊!但现在是真有正经事儿要与你分说。”
白铁英这样直白地自报家门,着实让倪玉娘吃了一惊,这也才相信人家是真的有什么法子要说与自己听的。
待得三人坐定,白铁英自顾自地拿起婢子送来的茶水点心就吃了起来。刚才为了调动穆清秋的积极性,回来的路上她连口水都没空喝,结果还给整生气了——瞧瞧,现在还是一副落枕了的样子,坐在一边的矮凳上,偏偏个脑袋不看自己。
倪玉娘盘坐在矮床上不言语,白铁英就心安理得地一口接一口地吃了四块点心才停下来。接过婢子手里的小玉盅,掩面漱了口,又在铜盆里洗了手,她才开口道:
“让玉娘久等了,实在是你家这点心好看又好吃,我又一天没吃饭了,这就失礼了!来,这是我给你带的自己做的果酱,总不叫你认为我是来骗吃骗喝的。”
“呵呵呵,白小娘子又胡闹,几块点心算得了什么骗吃骗喝?我们这样的地方啊,骗心才是事儿呢!”
“好好,我都说了女人不能为难女人,总不会叫你伤心的。对了,你这儿有乐师和擅长唱曲的娘子吧?我这儿有首曲子,你先听听,咱们再说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