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后听见不过是一个酒家女,并不在意,但这个秦祯一出来,就逼迫得这老鸨子说出了十分不利于张远的证词来,更是让她与皇儿丢脸,便没有好脸色,说道:“女子抛头露面,本就容易惹是生非,谁知道不是她刻意勾引,才让京中的好男儿们失了神智,做了糊涂事。”
凌齐听了这话,忙接话道:“太后娘娘说得对,就是那个阿妍她有意勾引我的,我才会一时糊涂。”
秦祯听了太后的话,心里只觉一阵反胃。
韩临也觉太后这话有失公允,但张太后因母后家族势力些微,在朝堂上不能给父皇什么助益,本就不是很喜母后,自己若是此刻当面拂了她的意,只怕会让母后在宫里难为,因此只脸色有些难看,却并没有说话。
姚煦身为下官,今日的主要任务是审案,也不好对张太后的话多加置喙。
秦祯见公堂之上,居然没有任何人反对张太后的言论,便问道:“既然如此,太后与二位娘娘又何必出现在此处?”
张太后脸色一冷,似乎没有听明白秦祯的意思,道:“你说什么?”
秦祯掷地有声道:“太后与二位娘娘出现在此处,不也是在抛头露面吗?”
张太后怒道:“放肆!平民女子如何与哀家和两宫娘娘相比?”
秦祯道:“可太后说的是女子抛头露面,不就是指的天下女子吗?太后并没有说是除去宫中贵人,除去世家大族,除去富商巨贾之外的女子,不是吗?”
张太后一时也不敢应了,若她说,就是除去她们这些高居于贵人富人之上的女子之外,那她岂不是与千万天下平民女子为敌?
秦祯继续说道:“况且天下女子以娘娘等为表率,若宫中贵人们能抛头露面,世间女子如何不能?”
“娘娘可知,平民百姓家中,往往需要女子出门挣钱,才能养活一家人,农田里的庄稼人中有女子,街边的小摊贩中有女子,码头的杀鱼匠中有女子,贵人们穿的衣裳是女子纺织出来的,漂亮的绢帕是女子刺绣出来的,便是这夏日手中的凉扇也多是女子手工制作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