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朔被她气得肝气郁结,脸色铁青,恨不得将她一拳打爆,却迫于她的身份、她的言辞,而丝毫不敢动手。
吵得唇干舌燥,东方朔见她悠哉悠哉地喝茶,快要气死过去。
有几次他甚至想要带人冲进去了,楚合意一边叫人抵挡一边大喊:“堂堂成王殿下,容不下我小小的城安县主,要私闯我的宅邸不说,还要打死我!皇帝亲自册封的县主,竟这样被真正的皇室血脉欺负吗?”
她这么一说,东方朔哪里还敢往前?
只怕她的话语经过百姓的口,传到朝臣耳中,再有人拿此事做文章,在父皇面前参他一本。
过了两三个时辰,东方朔败下阵来,留下人手在宅邸附近守着,他自己回去了。
屋子里。
宋句帮着闫大夫,一起给甘遂师徒处理身上的伤口,心情异常复杂。
本想以去寻找甘遂为妹妹治疗眼睛为借口,暂时离开盛京城,可现在甘遂却到他们跟前来了,这个强有力的理由用不了了。
必须想个其他法子离开。
能得楚合意照顾这许久,他内心已经很是感激,否则他不知他们三人,能不能熬过去年冬天。
绝对不能再连累她和镇北侯府。
桑农是半夜回来的。
回来之后,直接去了宋句的房间,宋句本就没睡沉,被他吓一跳,此前桑农很少回来,除非有极其要紧的事情。
黑夜里,他的屋子没有点蜡烛,但是有月光从窗外照进来,能够勉强看见彼此的轮廓。
宋句察觉到,桑农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自己,他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今天成王妃亲自来见我,问我是否考虑好往后要跟随她,被我再次拒绝了。”
宋句喉咙涩哑:“然后呢?”
桑农也语气艰难:“成王妃说出了我们的身份。她威胁我,若是不加入他们,就是他们的敌人。
“一旦她将我们的身份暴露出去,被处死的不仅仅是我们三人,还有照顾我们将近一年时间的合意姑娘,以及镇北侯府。
“我假装回水渠边考虑,半夜便溜回来了。宋句,我们得走,就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