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可把老军给气坏了,整个脸都气得涨红,别过头再不愿理会这混少年了。
……
李敏醒了,这会正暴跳如雷的调度着部队开始列阵。
就在刚刚,他被中军奔过来的君子营士用鞭子给抽了十下,人那边抽完,留下一句话:
“大帅有令,你再怠我军命,下次来的就不是鞭子了。”
这十鞭子将李敏给抽醒了,再不敢颐气指使,忙低头认错。
之后,李敏就着急忙慌的开始令军鼓手们吹打鼓角,调度军队出营盘列阵。
他们这营处在山脊的南侧坡背上,后面不远就是卢植所在的中军。所以这么近的距离,卢植除非是瞎才会看不到李敏这边的纰漏。
不过李敏到底是边军宿将,虽然为人残暴粗疏,但为将的本事一点不差。
很快的时间,得益于部队中李氏部曲的存在,其部很快就在南侧坡地的北面展开为一条纵阵,其速度也是让人叹为观止。
中古将领基本都是靠三种手段来调度指挥军队。
一靠金鼓、二靠出色的传令兵,三靠经验出色的军官团。
尤其是第三种尤为重要。如襄平李氏这样的边军将门之家,为何往往能做到代代为将?除了因为阀阅和家学之外,最重要的就是族内有一帮战阵经验丰富的部曲作为他们的军官团。
正是有了这些下放到各屯队的部曲来掌控军队,李敏才能对军队如臂使指。当然这里面还有一个后果,那就是这支军队长时间发展后会很容易成为将领的私军。
这也是李敏闯下这么大的祸,卢植也只是笞了他十鞭而不是砍他头的原因。
李敏这里的动作自然落在了后面观阵的卢植眼里,他不自觉地点点头,对边上的长史种拂道:
“这李敏就是条鬣狗,非得大棍笼套相加,不能驱此人。不过一旦打服了,还是一条好狗的。”
种拂并不接这个话,他心里还是觉得卢植过于不客气了。那李敏到底是军中大将,如何能这般折辱。而且现在北军和边军的抵牾他也是看在眼里的。
随着西人的韦端被任命为副帅之后,那些边军将领就有点不满了,这个时候还以酷烈手段驯将,怕是不妥。
所以种拂跳过了这个话题,说了另一事:
“咱们这边出阵了,对面泰山贼想来也该出营了。要不咱们去观一观?”
卢植没有犹豫,翻身上马,带着君子营吏士们风驰电掣的就奔到山脊的高坡,眺望着破下面的泰山贼。
然后卢植和其他军将们就看到了这一幕永生难忘的景象。
只见远处的山坡下,人已经看不得真切。但那漫无边际的黑色人群却在地平线上横亘着。
随着东面的太阳跳出地平线,温色的朝阳洒在中人亭前的山坡地上,也洒在那一众黄衣黄甲的泰山军身上。
温热的光照耀在这黄色的海洋上,这种热烈加上激情,就彷佛是一座亟待喷发的火山,蕴含着无穷的能量,这种能量能摧毁世间的一切。
这些军队不断招摇着战旗,相互之间确定着位置,然后就这么沉默着布着阵。相比于汉军的吵闹,对面的泰山军却显得安静的可怕。
卢植和种拂相互看了一眼,都看到了双方眼里的惊惧。
但二人都默契的没有提这件事,而是继续观阵,寻找着泰山军可能存在的弱点。
也许是心有灵犀吧,坡下庞大的军阵中,突然也奔出十余骑。
他们停在军阵前,当先一人手就指着卢植他们所在的方向。
这一刻,卢植无比的确定,那人就是贼首张冲。
可能是幻觉吧,很多此战余生的吏士们都说这一刻,他们好像看到张冲的背后升起了龙蟠坡下昂首吟,卢植的背后升起了虎踞坡上作势啸。
真正的龙争虎斗。
决战终于来了。
有读者老觉得我这写的水,哎,心里苦啊。细心的读者有没有发现这一场战事完全有电影一般的场景感?是的,这就是我想呈现给大伙的。这一段场景卡是这卷的最后一个了,要写的好一点。别再说水了,真要水,就不会这样写的。
最后,再给小陈支撑一波月票,走起。让我们见证着北地的最后一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