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原本还扶着额、闭着眼,听剪秋这么一说,眼睛立刻就睁开了,目光中满是锐利:“你也想劝我留下瑾贵人和碧答应的胎?”
剪秋先是点了点头,后来又摇了摇脑袋:“奴婢不是想劝您留下这二人的孩子。只是您也该思考下自己今后的路该怎么走了。皇上如今已经四十好几了,他的身子又一向不太康健,淋一场雨出能得好几日的风寒,娘娘也该为自己的以后考虑考虑了。
眼下的时机就不错,瑾贵人出身满洲大族,她的孩子身后天然就站着许多满洲贵旧;碧答应身份低微,未尝不是个去母留子的好人选。”
是时候考虑下养老问题了。打胎是份长久的职业,考虑下事情的优先级吧,我的主子娘娘。
皇后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
只是她始终不愿意让别人占了她弘辉的位置。
“就富察贵人现在那个蠢样,别生出来了又是另一个三阿哥。本宫要这样一个只会长高的皇子有何用?碧答应那里有个菀贵人呢。就算是碧答应没了,到时候只要菀贵人求求情,她的孩子皇上肯定也会抱给菀贵人抚养的。与其助长敌人的士气,本宫还不如趁她们不成气候之时早早的将她们给灭了。”皇后把这俩备选全否了。
剪秋这么一想也是啊。
抱养个其他人生的阿哥来养老这事儿被皇后糊弄过去之后,她们开始复盘今天赏花宴上发生的事情。
“嘉贵人不是华贵妃的人吗?为什么今天救瑾贵人那么积极?”松子和方淳意今天差点儿就能双杀了,皇后只要一想到这都已经成功了百分之九十九的事情被嘉贵人给毁了,就止不住的气。
剪秋也不知道,她只能尽可能的猜:“兴许是同住一宫的情谊?之前听宝娟说过,嘉贵人初进宫时,瑾贵人曾经对她多有照顾。想来嘉贵人是想报答瑾贵人这份情谊吧。”
“哼,她倒是个知恩图报的。”安陵容自从投靠华贵妃后,她宫里除了宝书以外的其他宫女太监都是年家派来的人,所以皇后的人一直没能安插得进去,她们根据现有的情报还有安陵容平时表现出来的性格,也只能这么猜测了。
这一条过了后,皇后又问:“那个新来的太医是怎么回事?你怎么请了他过来?险些坏了咱们大事。幸好江福海机敏,拿佩儿一家做要挟,让她攀咬碧答应顶了这个罪名,不然淳常在这颗暗棋只怕今儿个就得折在这局里。”
提起这事儿剪秋也觉得无语,就没见过这么没情商的太医,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这事儿是奴婢疏忽了。奴婢当时只想着请个医术不那么高明的太医,最好能叫菀贵人和瑾贵人伤了身子,从此都再无怀孕的可能。谁知道这新来的太医不仅医术不行,脑子也不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