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像断了线的珠子,一个劲儿的越下越大,雨水无情的打在躲在草丛里的人们的身上。
刚开始他们满眼兴奋期待,磨拳霍霍,时间慢慢流逝,迟迟没等到运粮车队出现,冰凉的雨水浇透全身,火热的心一寸寸的凉下去。
等了半个时辰,有人熬不住了,出声道:“是不是哪里出问题了,运粮车队还没来?”
一道含着警告的声音响起:“我们盯运粮车队不是一两天了,他们肯定会走这条路。
雨天路滑,再等等,别再出声!”
于是,一群人继续躲着,一声不吭地淋雨等待。
一个时辰后,有些人因为淋雨,身体不适,等得心焦火冒,开始躁动了。
之前出声警告的男人面容动怒,欲要发火,他身旁的一侧眉尾有黑痣的男人出手制止了他,并低声道:
“可能是出了什么意外,这样吧,轮流让人回去避雨休息,我守在这里。”
“大哥,这……”
被称之为大哥的男人转过头,一言不发,眼神极具压迫力,盯得另外那个男人头皮发麻,语气低弱,“我这就下去安排。”
轮流换人来守着伏击,苦等到晚上半夜,还是没能等到运粮车队出现,有几个人没能熬住,长时间淋雨感冒发烧,晕了过去。
后半夜,那位“大哥”也扛不住了,头昏脑热,晕了过去,被小弟匆忙背回山洞。
一个多时辰后,昏暗小路上有一队车马晃悠悠地顶着暴风雨赶路,经过了男人们伏击的那片地方,绕过几个村庄,直奔大同镇。
辰时。
师爷刘燚一夜没睡,近来大雨不断,各个村庄的一些地势低矮的乡民家里遭水淹了,他忙于拨兵营救安顿。
疲惫不堪,眼底发黑的刘燚站在宅子大门前,抬头仰望黑夜般的天空,大雨还在下着。
“再这么下雨,可不是什么好事啊!”他眼里升起一股忧愁。
新的一批赈灾粮该运到了,因为下大雨的缘故,钱忠胜最近很焦虑,隔不了多久就要叫人过来唤刘燚过去了解情况,再砸东西发一通火。
今日,来传唤的人还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