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知柏弯腰察看,用手摸了一把,拧起的眉松舒展开,“不是它的,是蹭到血了。”
李为康李为生陈有茂三个年轻小子走去大石头那边了,他们不知看到了什么,脸上的表情跟见鬼了一样。
“咋滴了?”李本福跑过去看,他看清后,愣了一下,“这,这不是……”
引得夏清月他们好奇不已,一起走了过去,见到石头后面有一个浑身狼狈,口吐血沫子的男人躺在地上,他听到动静声,艰难睁眼,勉强睁开一条缝,嘴唇颤动。
“这个人有点眼熟,我好像见过。”李为康边说边深思起来。
李家除了陈玉珍,男人们都说眼熟。
“我想起来了,他,他不是跟在钱大人身边的那个,好像是叫师爷的人吗?”李本福望向夏清月。
经他这么一说,其他几个男人想起来了,他们就是在去镇上的时候曾见到过此人。
刘燚颤巍巍伸起手,嘴巴张开,满嘴血,雨水一滴滴地进去,“钱……”
“他说什么?”李为康蹲下身去听。
“管他说什么,好端端的,他怎么在这儿,我觉得有点不对劲。”李为生环顾四周,他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就在众人的注意力放到刘燚身上时,两小只闻着味道,分散开跑往坡上的杂草丛里。
还是韩知柏最先发现它们不见了,他看到它们在草丛里闻来闻去,“草丛里好像有东西,我过去看看。”
夏清月说:“我跟你一起。”
两人一起跑上坡。
见他们上坡了,尚有一口气的刘燚瞪大眼睛,那只手伸高了一点,张合的嘴里,虚弱之声断断续续泻出:
“钱家……钱粮,快藏……好,我……无福消受,都是命,命啊……”
他扯开嘴角忽然笑起来,笑容悲怆,眼底全是浓浓的讽意,更多的是苦涩,眼里仅剩的一点光渐渐消散。
刘燚那快要垂落下去的手倏然抓住就近的李为康的一只手,他身子微微支起,脸上奇迹般的恢复了些神采,他死死盯着李为康,似告诫似自言:
“容易得到的东西,守住难,或许它会给你,给他人带来灭顶之灾!”
最后一个字音落下,刘燚的手无力垂下来,砸到地上。
溅起的水浸湿李为康的裤脚,无声无息留下点点痕迹,亦如刘燚安安静静的没了气息,但是他瞪着眼睛,嘴角微弯,脸上的笑容还在,表情看起来诡异恐怖极了。
见刘燚死了,李为生眼里的敌意稍减,“他说什么啊,乱七八糟的?”
“他说什么钱粮,还说什么灾?”李本福嘀咕道。
“这是什么意思啊?”陈玉珍听得云里雾里的。
离得最近的李为康把那些话都听清楚了,他眉头紧皱,脸色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