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德年见到唐溪突然觉得老天待方鹤安不薄,刚念叨着,唐溪就出现了,他赶紧跑过去。
“嫂夫人,方廷之重伤,现在还在昏迷,你快……”去看看吧。
话还没说完,唐溪就往方鹤安营帐的方向跑去,满脑子都是方鹤安重伤昏迷至今未醒,她的心瞬间崩了,顾不上什么礼仪,直接闯了进去。
“夫人?您回来了?”
唐溪没有回答,而是径直的走到方鹤安的床边,方鹤安赤裸着上身,腹部被缠着绷带,左肩处也缠着绷带。
滴答滴答的眼泪滴落在方鹤安的手背上,似乎有所感应一般,手指动了动,可怎么都睁不开眼睛。
方鹤安只觉得自己在一个充满迷雾的森林里,没有太阳,只有他自己,他想离开这里,可是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原地。
“方鹤安,你答应我不会受伤的,你怎么食言了呢。”
唐溪心疼的快碎了,怎么几日不见,他就变成这样了,他们才相聚没多久而已。
“夫君,我回来了,你是不是担心坏了?
我不是故意去后山的,伤药没有了,我想学着力所能及的事情帮帮你。
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到处乱跑让你担心的。
夫君,你醒来,我乖乖的,再也不去任何地方了,好不好?”
唐溪一边说着一边眼泪不停的往下掉,她还未来得及漱洗,脸上、身上都是泥土,方鹤安最是爱干净,可此刻唐溪可管不了这么多。
“夫君,我多日未沐浴更衣了,往常都是你给我穿的衣裳,换的发,你再不醒来,就没人给我弄了。”
唐溪不断的给方鹤安说这话,小手捧起他的大掌放在自己脸上,唐溪的脸很小,跟方鹤安的手掌大小差不多,很是精致。
方鹤安没有再起高烧,可是人就是醒不过来,常德年把脉也看不出所以然来,只是让唐溪不停的给他讲话。
唐溪实在太累了,没有撑住,趴在方鹤安没有受伤的胸前睡了过去,方鹤安感觉自己呼吸有些困难,慢慢睁开双眼。
只见胸口压着一个黑黑的小脑袋,他想起来看看是不是他的小姑娘,结果动作太大,扯到了伤口,疼的他直冒冷汗。
直到小姑娘的头慢慢滑轮在枕边,方鹤安这才确定是自己的小姑娘,她终于回来了,方鹤安悬着的心也下来了,随着紧绷的神经松懈,他只觉得全身都疼的厉害。
可是又不敢动,怕弄醒小姑娘,他就这样侧着头,与唐溪额头抵着额头,嘴角微微上扬显示他此刻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