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您寻我?”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恰似那黄鹂鸣翠柳,婉转悠扬,活泼中透着丝丝调皮。
待到见到常德年时,谷歌只觉得自己的心犹如脱兔般,快要蹦出嗓子眼儿了。她已半月未曾见过常德年,一时激动,竟忘却在自家父亲面前改了称呼。
“阿年?”
常德年见到谷歌,亦是呆若木鸡,就这般直直地、毫不掩饰地将自己那满腔爱意写在脸上,令谷阳将二人的反应尽收眼底,脸上的褶子又深了几分。
“咳咳咳,成何体统。”
但碍于下人们皆在,只好悄悄收敛了一些,佯装嗔怒地呵斥道。
谷歌自然深知自家父亲的心思,无非是觉得姑娘家应当矜持些,切勿太过热情,仿若生怕会将人吓跑似的。
“大人莫恼,是德年唐突了,万万莫要怪罪谷姑娘。”
常德年回过神来,才发觉自己竟如此直白地盯着人家姑娘瞧,不禁后知后觉地羞红了脸颊,恰似那被地痞流氓调戏而羞红脸的小娘子。
常德年近来犹如苦行僧般,一直沉浸于研制一种可抑制瘟疫之药的钻研中,竟将自己足足关在府上长达半月有余,期间更是废寝忘食,不眠不休。
前两日,这药方才研制而出,他便如释重负地交给了李焱。
而后,他如烂泥般躺在床上,足足睡了一天一夜。期间,范煜和方鹤安因担心他,也曾前往他的府邸探望。
得知一切安好后,他们便如吃了定心丸般放下心来。
岂料,那厮醒来后的第一件事,竟是让范煜陪他去金山寺求个良辰吉日成婚,直吓得方鹤安和范煜目瞪口呆,如泥塑木雕般愣在原地。
“大人,德年昨日特意去了金山寺求签,金山寺方丈亲自挑选的良辰吉日,今日特意过来与您,与歌儿,不,与谷姑娘一同商议。”
常德年因为紧张,故而连称呼也忘了,顿时闹了个大红脸,谷歌看着这样的常德年觉得甚是可爱。
在她认识常德年之前,总觉得这人一天到晚很多话要讲,那时候她还嫌弃来着,如今看来,他的细心不比姑娘家差。
“德年心生一念,现今已然入秋,若将婚期定于此时,未免略显仓促,德年意欲定在玄冬。
玉佩移至玄冬,金奏响彻彤闱。不知大人与谷姑娘意下如何?”